可那个时候她还小啊。
……这人看着道貌岸然,内里竟然如此禽兽。
桑窈蹲着想了半天,仍旧没能从这个巨大的发现中缓过神来,以至于身后衙役叫了她半天她才听见。
桑窈迅速将手中这腌臜之物藏进自己的袖袍,然后回过神来力图镇定的道:“弄完了就下去吧。”
“是。”
总站在这里也不是事,她顺了顺呼吸,然后迈开步子随他们一同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时,桑印已经从议事的前厅回来,此刻正坐在皱着眉头处理手下的案宗。
桑窈心里藏着事,心不在焉道:“爹,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阿姐还在等我。”
桑印抬眼扫她一眼:“去到之后问问你小姝最近是怎么回事,她入宫也有几年了,怎么也该有个子嗣了。”
再说,现在龙椅上的那位不知还能活几年,将来若是宾天,桑姝下没有子嗣,按例需得为帝王殉葬,她总得为自己谋划谋划。
桑窈想不了那么多,只想阿姐在宫中平平安安,至于有没有子嗣才不重要。
“哦。”她应了一声。
桑印摆了摆手,又嘱咐道:“带着燃冬,碰见那些不好惹的记得早早避开。”
桑窈又乖乖哦了一声。
她因为相貌不太正经,此前没少被那些满脑子脏东西的人调笑过,有的父亲还有姐姐为她出气了,有的惹不起的她就只能自己生闷气。
“行了,去吧。”
桑窈这才走出去,刑部府衙于宫城以西,桑窈就是就去找她阿姐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外出归来的桑印,然后他才顺道把桑窈带走的。
因才下过雨,外头空气湿潮,浩荡的天空零散的布着几块未曾散去的乌云,夹杂着凉意的风轻轻吹拂,一切都真实无比。
她再次想,这不是梦。
谢韫真的在暗中迷恋她。
是的,迷恋。
用这个词来形容真的一点也不过分,谢韫对她的感情可称狂热。
她暗中感叹,怪不得世家掌门人皆对谢韫赞不绝口,这人明明那么爱她,面上却一点不显。试问能将此等澎湃爱意掩藏于心数年且未曾露出丝毫蛛丝马迹的人,能简单吗?
不对!其实他并非丝毫没有破绽。
像是光束破开黑云,桑窈突然在此刻顿悟了。
净敛。
怪不得她总觉得净敛对她的关注超出正常范畴,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净敛可并不仅仅是个伺候谢韫的随侍小厮,他自幼就被养在谢家,身为高门伴读,他的眼界,才学皆远出于常人,他不可能闲来无事去留意她,去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