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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子看着他,半晌嗤笑一声,说:“看来还小,不懂这里面的滋味。不过我怕你是懂不了了。看你这身形,应该很快就要成年了吧?”

少年身子绷紧了,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男子摇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可惜了,再过没多久就要被连根切除了,尝不到这nv人的滋味,就要变成废物了。可惜啊,这就是龙奴的命运。”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房间,最后的那句话也随之飘散在走廊里。

我耳中却听得分明,不由得趴到岸边,伸手招呼那少年:“你来,他说什么命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少年抬起眼来,那双美丽的金瞳在温泉的雾气中模糊不清。犹豫了片刻,他缓缓地走过来,站在了我的身旁。

“饿吗?”他突然问我。我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前x贴后背的饥饿感,便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本以为他会给我面包,但他却从怀里取出那把短刀,撩起了左边的衣袖。我忙一把扯住他的k脚,把他往水池这边一拽。本意只是想拦住他,他却没料到我伸手来扯他,纤细的身子一晃,便重重朝我这边倒下来,后背向下落进了温热的泉水中。或者说,落在了我的身上。

手下意识便托住了他,这才感觉到这少年如此之瘦,那介于孩子与少年之间的细弱的肩膀看起来如少nv一般,而他的腰更是不堪一握。或许是水的浮力,他那样轻,简直像水中浮着的一片柳叶。

视线向下,看到了他衣袖翻起的左边小臂上一道一道的深深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却看起来很是新鲜,愈合不稳,此刻又微微渗出血来。

我心下恻然。他的年龄我虽不清楚,可他看起来分明就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这个年龄本该在学校读书,和伙伴嬉闹,对父母撒娇,可是他却孤苦伶仃地在这古堡中做奴隶,还要时时刻刻自残,来为这些血族和他们的x1g提供血ye。

“左边胳膊,疼吗?”我问他。

他向上仰起脸来,专注地望着我,许久没有说话。他的头发都sh了,散落脸颊两侧,露出形状优美的额头。

就在我以为自己过于唐突,懊恼地反省着自己不该问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右手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很轻很轻地抚0着我的嘴唇。

“他说的,都是真的。”少年开口,声音平板如一条直线,简直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龙族的奴隶,成年那天起会进入发情期。为了不生祸端,会在成年的那天对龙族的奴隶进行阉割。”

他放下手来,任身子漂浮在水中,缓缓闭上眼。

“这就是我已经注定的命运。”

我轻轻托起他的左手,不让伤口沾太多的水。心中越想越觉得讽刺,忍不住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很可笑么?”他睁开眼,金瞳里夹带着愤怒和化不开的悲哀,“我在你看来,是卑贱的奴隶,我已经写定的命运,听起来很可笑是吗?”

“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轻抚着他sh漉漉的头发,放柔了声音。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一样的。下半身的这x器官,一样不受自己的支配。”我说。他在水中站起来,转过身来望着我,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笑着,眼前却有点模糊起来。

“只是我没想到,你面临的命运,却b我还要残酷。”

少年金se的瞳孔里再次有炽热的光燃烧起来,衬得他年少的脸庞更加美丽夺目。他再靠近一步,然后再次试探着,抚上我的脸,停留在我的眼边。犹豫了一下,他替我擦去那滴滚落的泪水。

“你哭了。为什么?”他问,带着一点不解。

“因为我不能为自己而哭,所以为你哭一哭,就当是为我自己。”我回答,同时认真地看着他,“你不要再伤害自己来给我提供血ye了,我不愿意喝你的血,我情愿一直饿着肚子。”

他回望着我。温泉蒸腾起水雾,漂浮在我俩之间。他突然向前一步,不管不顾地吻上了我的嘴唇。他那样稚neng,还不懂技巧,不懂情趣,甚至撞痛了我。他的手向下,最终僵y地落在我的腰间,犹豫了一下,庄重地扶住我的腰。温热的双唇只是这样贴在我的唇上。很明显,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心中满是做姐姐似的柔情,轻轻回抱住他,将他往我的怀里搂近一些,然后舌尖启开他柔软如初春花瓣的嘴唇,试探着去寻找他的舌。他先是退缩,但很快就反客为主,开始与我的舌齿做激烈的纠缠。那双手也不再只是停留在腰侧,而是揽住我,与我贴得更近。

一吻终了,他喘息着,脸颊染上微微的红晕,望去如八重樱的花瓣,冰雪做底,新粉淡着,唇角尚牵着一缕银丝,缓缓顺着他形状优美的下颌滑落下去。

我帮他擦去那带着q1ngse意味的yet,说:“你的yuwang一点也不卑下。”

他看着我,这次他眼底的情绪难以分辨,但是依然看起来如此热烈。

“这不过是正常的需求,正像你想吃饭,想喝水,想睡觉,你的yuwang和这些需求没有任何区别。”我道。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明媚的少年特有的笑容。然后,他柔软的花瓣一样的唇再次落在我的唇上,辗转着亲吻起来。

——我当然知道。

——可是,还是感谢你。

回去的路上,我又累又困,缩在马车内的靠垫和毛毯中睡着了。而那少年依然为我驾车,只是这次动作又轻又柔,马车走得很稳。外面又下起了雨,雨水夹杂着泥土的味道飘进来,更添一丝安宁。半睡半醒间,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回头来看我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惊醒。

这份带着稚气的温柔,让人非常受用。

可惜自由的时间总是不够长,很快马车就穿过了护城河,进入了古堡厚厚的城墙之内。这厚重城墙的角落里到处生着青苔。天光晦涩,正如这古堡里人们的心情。

我捂住一个哈欠,弯腰从狭窄的马车内部走出来。那少年已经等在外面,手中捧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件防雨的大衣,轻轻罩在我身上。

“谢谢你。”我冲他笑笑。

他yu言又止。走了两步,才闷闷说:“在这里,不要跟我说话。”

我愣了一下,但他已经匆匆拐进了一旁下人通用的入口,留下我一个人傻乎乎站在雨里。正揣摩着他的意图,突然听到一阵热闹的说笑声传来。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却是那群当初送我来这里的商人。随行的脚夫还挑着那些笼子,笼子里却空无一物。那商人明显是刚做成了一单大生意,笑得合不拢嘴,正叽叽喳喳与同伴交谈。对上我的目光,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t0ng了t0ng同伴,一行人便低下头加快脚步,快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在雨里站了一会。最后是脚底濡sh的感觉把我拉回现实中。我低头一看,那条白se的蕾丝长裙的裙角已经被雨和地上的泥水浸得又脏又sh。

我僵y地往回走,进入古堡。踏着熟悉的阶梯,却好像在动用全身的力气向上挪动。这么浑浑噩噩不知挪了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拦住了我。

“泡个温泉而已,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的“主人”抱着肩,斜倚在雕花的栏杆上,微微皱起眉,蓝se的眼睛不满地向下望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雨天马车走得慢。”

想从他身边挤过去,他却向旁边一步,再次堵住了我。这时他目光落在我被头发挡住的脖子一侧,眸光一闪,伸手便来撩起我的头发,仔细审视片刻,脸便沉了下去。

“谁咬的?”他冷着声音问。

“你不是知道么?那位大人说他是经过了您的许可的。”我讥讽道,本想忍住,可是开了口就停不住,讽刺的话接二连三脱口而出,“我看那送我来的商人们刚走,想必是您又得了新的美人,为什么不去和美人gxia0一度,却在这里和我纠缠不休呢?您就不觉得腻烦吗?”

他的眼睛里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咬着牙,他一字一句地问我:“说,这是谁咬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答道。

下一秒,我的裙子被哧啦一声狠狠撕开,露出了x口到腰腹遍布的暧昧吻痕。那吻痕甚至一直绵延到腰部以下,给人以无尽的想象空间。

他的情绪我已经无法辨认,只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但我隐约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的声音。他的手抚过我的伤口,然后沿着那吻痕一直向下,扯开了我的裙子,那蕾丝的布料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脚面上。

他伸手粗暴地戳进我的花x,痛得我后缩了一下。然后,那只手带出了一点黏稠的白浊,是那个有着鹰一样绿se眼睛的男子在我t内留下的记号。

“这是谁的?”他抬起眼问我,蓝se的双眸颜se深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再一次回答他,知道这答案注定要激怒他,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赤身0t地被他扛了起来,那只有力的大手像钢铁镣铐一般紧紧掐在我的腰上。很痛,我咬紧了嘴唇。他扛着我很快地走上楼梯,穿过长长弯曲的回廊,一直进入到我从来不曾涉足的古堡深处。

这里平时大约也很少有人来,地面上有陈年的积水,两侧的铁质烛台都已经生锈,烛火一闪一闪。

他扛着我走进其中一个狭窄的房间,将我重重掷于地面。r0ut与冰凉而坚y的地面的撞击除了带来疼痛,还让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还没等我翻过身来,一阵破风之声,然后后背一凉,什么东西重重掠过。半秒之后,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钝痛,顺着后背一点一点爬上来。

我回头,借着走廊微弱的烛光,看到他手里是一只粗长的鞭子。就像白天那黑龙少年用来赶马的鞭子,却b它更长更粗,看起来也更恐怖,就像一种刑具。

然后,又一鞭重重落下来。这次他不再给我喘息的机会。他的愤怒,裹挟于这鞭刑之中,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不止是后背,还有后颈,肩膀,t0ngbu,大腿后侧。剧烈的疼痛反复叠加起来,竟然不会让人麻木,而是加重了苦痛之感。

我咬着牙,拼命忍住即将溢出的痛呼,只是重重喘着气,手指抠着地板,一动不动地受着。

“他是谁?告诉我!”又一鞭重重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他愤怒的低吼。

我闭上眼睛,咬着牙说:“你问多少次也一样,我不知道。”

鞭子再次狂怒地落在我身上,空气中铁锈般的血腥气逐渐蔓延开来,我感觉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意识开始模糊。冷,很冷,不知道是贴着这冰冷地面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实在失血过多。

那鞭子似乎停了下来。我听到他的喘息声也重了起来。这小小的房间内血腥气太过浓重,大概是刺激到他了吧?一只手将我翻过来,就像翻动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他要做什么?正模模糊糊这样想着,熟悉的嘴唇吻了上来,却是野兽一样残酷的掠夺,攻城略地,像是要把我整个吞吃入腹,几乎让我窒息。

那双手按在我后背的伤口上,我不知道伤口状态如何,但是疼痛不会骗人。我哆嗦了一下,趁着那疼痛带来的清醒的空挡,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咬伤了他的舌头。

失去意识前,他的血在我的唇舌间蔓延开。

原来,血族舌尖的血,也如此冰冷。

我又做了那个梦。满室的断肢残骸。但这次有所不同,在我试图逃离时,不知何处的门被推开。吱呀一声,一阵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冲淡了那血的腥气。

来的人是拯救我的英雄。他高大英俊,金发在暗处也闪动着迷人的光辉。他蓝se的眼睛扫视着,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的我,他笑了,朝我走过来。

我带着一点希望,张开双臂等待他的一个拥抱。回应我的,是一记重重的鞭打。

疼痛从梦里延续到现实,我惊醒了,同时痛苦并没有消除,甚至加剧了。整个后背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火辣辣的,稍微一动,便是一阵深及骨髓的剧痛。

而那始作俑者却将我搂在怀里,沉沉地睡着。

我看着他si亡一般沉寂而美丽的脸庞,x口一阵撕裂的疼痛。我伸手捧住他的脸。他悠悠醒转,正好对上我的视线。蓝se的眼睛里先是茫然,然后突然,他笑了,甚至还有点孩子气地,他亲昵地来吻我的侧脸。

我避开,身子也向后缩,退出了他的怀抱。每挪动一点,后背到大腿都是尖锐的疼痛。以前从未被鞭子ch0u打过,如今才知道这种疼痛多么恐怖,鞭刑的设定果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你不在乎那人是谁了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凑近一些又来吻我,再次被我避开。

“所以昨天,为什么要打我?”我努力冷静,却感觉到声音在颤抖。

“不能把这件事翻过去吗?”他终于开口,金发垂落x口,为他的面容增添一丝无辜,“我连新来的美人都没有去看,亲手为你包扎了伤口,还在这里陪了你一晚,还不能够让这件事过去吗?”

我望着那张美丽的天神一样的脸,眼前却一直闪现昨晚他被愤怒吞噬的可怕的模样。怒极反笑,我问:“这在你看来,是天大的恩赐,是吗?”

“未经我的允许,你与陌生的血族发生了关系,这在我的x1g隶里,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你明白吗?”他抚上我的长发,挑起一缕在唇边亲吻,“我舍不得你si,只是鞭打,这在我的城堡里,是头一次发生。我只为你破例这一次。”

我看着他亲吻着我的头发,半晌,问:“你喜欢我吗?”

他惊讶地抬起脸来,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当然是喜欢,才舍不得你si去啊。”

厌恶和喜悦同时涌上心头,我愤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却同时又打心眼里感到一阵高兴。这卑贱的心,因为缺少ai的浇灌,这样一个美丽的人渣的廉价的告白都可以让它震颤,意识到这一点,我几乎要呕吐出来。他见我低着头,以为我态度软化了,便又来亲吻我,抓着我的一只手往他下身按,我0到那昂然挺立的巨大物事,才知道他竟然又想做了。

昨天刚刚那样对待过我,竟然还有心情要让我为他解决yuwang。

我猛地ch0u回手,推开他的脸,翻身下床,随便捡起地上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不顾身后他的呼唤,冲出了门。

厌恶,愤怒,此时只觉得这些单纯的词语都像白开水一样温吞。r0ut的疼痛像一把火,直烧得我脸颊发烫,呼x1也滞涩起来。但是这些都可以忍耐,都可以忽略。我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一阶又一阶盘旋的楼梯,朝着古堡最高处而去。身后隐隐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异常匆忙,是他来追我。

像是被谁炸出了全身的力量,我用尽全身力气跑了起来。疼到麻木,肺部要爆炸,喉咙里甚至感觉到了血腥气,仿佛一个全身着火的疯nv人。隐隐看到了古堡里最高的那处窗台,我几步冲上前去,扶住了雕花的栏杆。

窗外还在下雨,天空暗沉沉的,带着无尽的雨水,向这世界俯下身来。

身后,金发男子也匆匆追到,他的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那件睡衣甚至来不及系上腰带。

“你要做什么?”他有些紧张地问。

“你知道吗?我是si过一次的人。si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我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鞭打我,是对我的恩惠吗?”

他窒了一下,没能回答。

“那温泉是你的领地,那男子说他经过了你的允许。”我将回答丢掷给他,“听他的话,你从来都是直接给他分享优秀的x1g隶的。如果违背了你的规矩,直接杀si我不就好了么?却要打我一顿,却还说这是给我的恩惠!”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颤抖着吼出来的。

然后,不等他回答,我一步跨过了低矮的栏杆,直直从窗边坠落。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呼哨,窗前一道身影一闪,竟然是他跟随着我一起跳了下来。

也就是那一刹那,一个巨大的身影擦过我的下方,我重重摔在了上面,伤口被这么一撞击,痛得我叫出了声,喉间一甜,有什么要冲出来,被我堪堪咽下。我美丽的“主人”,紧随其后,也轻轻落在我的旁边。

忍着疼痛,打量一下这块落地点,发现是一只巨大的青龙的后背。它带着我们两个稳稳地降落在古堡前面。我的“主人”沉默着,走到我面前,替我扯好散开的领口,把我抱了起来。

雨水,像无尽的陈年的沥青,落在我的头上身上,顺着额头淌落下来,滑过鼻梁便分叉,就如眼泪滚落下来。这相同的泪水也从抱着我的那个人脸上滑落,再滴在我的脸上。他低着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分辨不出来的情绪。

是后悔吗?是悲伤吗?

我挪开了视线,抬头看向古堡的大门。却看到大门斜上方,一个窗口,站着那黑龙少年,半边身子隐于窗纱之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扯一扯嘴角,这一动,便带动了满口的腥甜的铁锈之气,有一丝迫不及待地顺着嘴角流淌而出,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仿佛一把大火,从后背一直烧到我那颗通t乌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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