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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克拉欧为前提的希洛欧迈】故人

 

后来希洛尼摩斯就再也没有和欧迈尼斯聊过“象征意义”的事情,他发现欧迈尼斯又能自如地谈论他从前认识的人们了,开始像个熟练的希腊演说家一样批量制造自己的舆论立场。希洛尼摩斯也乐意为欧迈尼斯做他的代表使者,去找各种各样的人去讲欧迈尼斯想要传达的意思。

不过他记得欧迈尼斯自己保留了克拉特鲁斯的骨灰,也记得直到更久的以后,他还会沉默着去给他们的家属派发两份骨灰。然后一切继续,他去给新东家打工,熟练地去和新认识的人们解释他认为的那段时间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那场关于“象征意义”的讨论从来没有发生过。

某天希洛尼摩斯意识到自己的年龄已经永远超过了欧迈尼斯的年龄,那天晚上他也做了个梦,梦里他面对着那个人的骨灰盒,他努力向一盒骨灰解释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象征意义”,一切都是实打实的存在,比如你现在已经是一盒骨灰了,很实在。

一股令人恶寒的虚无感袭击了他,这其中还是有什么说不通的的事情,这不行,他打开了那盒骨灰,抓起一把骨灰往嘴里塞,吃了下去。

然后希洛尼摩斯就醒了,这个梦显得异常真实,连自己在梦里的思路都能回想的一清二楚。好了,现在他能用自己的方式解释欧迈尼斯在呕吐的那个晚上发生什么了,欧迈尼斯必然也吃了一口故人的骨灰。这一切真的很实在,不需要任何的象征意义,这一切纠葛的概括都不过是骨灰的吞咽。不过欧迈尼斯必然不接受这个解释,希洛尼摩斯知道。

安缇康完全预判错误了欧妙琳的醒来时间,实际上早在她在床头柜翻找东西的时候,那个躺在她旁边的姑娘就醒了。但安缇康并不在乎这个小姑娘是否是假寐,她在某些方面的思考似乎格外钝感。

第一次传出抽屉拉开的声音时候,欧妙琳就已经醒来了,她没有动,保持刚醒来时能做到的最高警惕性听着动静。可能是因为她并不习惯在别的女人家里过夜,她本来就没有睡得很好,何况昨晚算是她认为是比较特殊的社交情景——或者说是她写人生摘要时会主动避开的事件。

在第一次的抽屉打开声之后,接着是几个纸质盒子的轻微碰撞声,以及高档哑纹纸和木抽屉摩擦声。欧妙琳在脑内对这段声音进行了画面拟真,听起来似乎是在用手在拨弄某一格床头柜中的小盒子,而考虑到这是天色刚亮的时段,必不可能是整理物品或者观察持有物。因此欧妙琳认为安缇康是在挑选“某样马上将会使用的东西”。这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从抽屉里拿普通日用品,但挑选的时间过长了,且内容物听起来像是有些重量的盒子,不够像早起摸索日用品的声响。欧妙琳不介意在留宿在他人房间的时候持续警惕态度,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社交情景”的一环。

欧妙琳的猜测很快迎来了转折,是盒子上下层转轴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盒子关上的声音,这种盒子的声音让欧妙琳稍许感到有些放心,她认为听起来像首饰盒,很可能安缇康只是在选择这天的首饰。但那个独眼的高大女人在床上翻过了身,似乎是用胳膊撑起了身体。一迅速但准确的直觉在欧妙琳的脑海中闪现:她现在在看我。

这种被未知目的的目光注视的感觉让欧妙琳紧张起来了,也许自己闭着眼睛的脸已经出现神情变化了,也许安缇康早就知道她醒来了,也许此时假装自然地起床才是解局的办法。在诸多可能性中欧妙琳慌神了。

很快一只拿着东西的手抚摸上了欧妙琳的大腿,并迅速移动到了腿间触觉敏感的地方。实际上此时小姑娘完全是过于紧张了,哪怕是熟睡的人都应该对这种行为作出肢体反应,但欧妙琳只是僵硬地继续躺着。安缇康的手持续向上摸索着,并将手里的东西推进了腿间的那道缝隙里,是块状的小东西,紧紧地贴着肉壁往里塞了进去。

在异物入体的同时,欧妙琳几乎是觉得好笑了,原来这是一个昨晚“社交情景”的延伸罢了。因此她希望自己的醒来显得从容一些,最好是暗示一下那个独眼女人自己早就在观察她在做什么了。因此她没有动,睁开眼睛,用她平时做演讲的那种平缓语气:“你做什么?”

安缇康单手撑着头,躺在欧妙琳旁边看着她,另一只手在小姑娘肚子上乱摸:“早上好啊!”

“你不觉得这么做很无聊吗?”

独眼女人心情似乎很好:“啊呀,怎么不是你自己觉得不好玩?”

“总之不是很上得了台面的趣味。”这也是欧妙琳对昨晚“社交情景”的总结。

“你不猜猜是什么吗?”

欧妙琳觉得有点太没劲了,停了一下,用她觉得很平静的声音说:“情趣用品。”

“呃…也可以是哦,不过你要不要再猜猜看…”

欧妙琳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独眼的女人,她也想不到怎样让自己更体面,这场没有意义的晨间剧似乎太漫长了。

安缇康继续说:“比如,你可以猜猜克重和价钱什么的…”

欧妙琳马上拍掉在自己身上乱摸的那只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把那个亮灿灿的小东西抠了出来,是一块金条。金条上沾了一点体液,手感黏黏糊糊的。

欧妙琳就这样拿着这块金子,扭头看向正在倚靠着床头躺着的安缇康:“这样倒是好玩了,是吧?”她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嘲讽。

安缇康也坐起身来,把身子往小姑娘那边靠近了些,声音放低了:“送你。”

欧妙琳拿着那块黏糊的金子,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愤怒:“那这算什么?”

“礼物啊,还能是什么,我今天早上突然想送你,就送了。”

事实上直到很久以后,欧妙琳都没能判断出安缇康语气里的轻松到底是话术的体现,还是真心的象征。所以当时她也没办法说什么,也不想再看安缇康了,就那样盯着一块刚从自己身体里抠出来的金子。

“不管这个小东西,”安缇康凑得更近了,嘴唇覆上了欧妙琳的脸,轻轻蹭了下,:“你觉得,那这个算什么?”

欧妙琳猜到此时是哪个答案能讨独眼女人高兴了,因此她要选独眼女人不想听的那种:“昨晚我也玩得很开心。”

独眼的女人偏要她直接回答,继续问:“你觉得这是什么关系?”

欧妙琳开始装没听到了,她擅长这种事情,把金条放在一旁,开始自顾自地穿内衣,摆出一副即将做重大工作的脸色,开始打理自己的穿着与仪容仪表。这期间安缇康就看着小姑娘从一团白白的肉变成一团裹上了板正的布料的肉,最后离开房间向她告别。

在第二天这块金条会被打理干净并装进合适的包装里,然后出现在欧妙琳的办公室里。欧妙琳会收下,然后脑海里会短暂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一些两面取巧的事情,但并不产生任何的别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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