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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刚刚听他们说你在c场被球砸到跌倒扭伤,是一个男生抱你过来的。」黎翌唯纤细的手指了指那几个男同学後,接着走向病床。

刘洢老师见她走来,自动让位,视线不自觉的在她清新容貌上停留一回儿。白皙的脚踝配上纯白帆布鞋,不烫不染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空中吹拂,这样清纯美丽的她,总让人不得不多注意两眼。

「谢谢老师。」黎翌唯笑着道谢,眼神一闪,大概也是认出了这位是那出名的美nv校医。

黎翌唯的笑起来总给人种清新自然的感觉,这让刘洢老师微g的嘴角扬得更深,「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吗?」她指着我和黎翌唯随口问道。

「是的,老师,我和翌唯、瑜靓三个人是好朋友。」我微笑着回答,把一旁的宋瑜靓也跟着拉入话题,深怕她那细腻的心思会因为刘洢老师无意的没提起她,而有芥蒂。

「是这位同学吗?」刘洢老师回过头看向宋瑜靓,笑着说:「都长得很漂亮呢,连笑容都各有千秋。」

「我也觉得刘洢老师长得很漂亮!我们学校真是出美nv。」宋瑜靓露出甜甜的笑容,撒娇似的道。

「也出帅哥啊!」向逸泽和那几个男同学跟着cha话,宋瑜靓翻了个白眼。

「呵呵。」刘洢老师娇羞的样子,让那群男生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们就好好陪陪她吧,我先去打电话。」

「好的老师。」黎翌唯应答,又看向我,「现在怎麽样了?还很痛吗?」

「对啊,颖晨,我们都很担心你欸!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刚才我们是火速从隔壁栋冲过来这的。」宋瑜靓指着向逸泽shill的头发。

「你少来了,你们明明原本就在这栋,是我刚好去g部集合,收到通知才赶过来的,火速搭电梯来跟火速奔跑来明明就差很多!」向逸泽不服气辩解。

「渍,那有什麽差别吗?还不是一样是我通知你来的!」宋瑜靓气呼呼反驳。

「你们两个别吵了,这里是保健室,还有老师在呢。」黎翌唯瞄了眼刘洢老师,赶紧打圆场劝架。

「刚才从图书馆出来没注意,就不小心变成这样,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见状,赶紧帮着黎翌唯处理战局。其实仍然痛得不得了,为了不让他们碎念,我只好扯一个小谎。

「我刚才已经通知颖晨同学的家长了,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帮她到教室整理书包吧,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你们站累了就到旁边拿张椅子过来坐喔。」刘洢老师面带笑容提醒,几个男生一听nv神老师提出要求,马上自告奋勇举手抢着帮忙拿书包。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你们这班的同学还真是热心呢!」刘洢老师很是满意的夸赞,几个男同学朝我们投出骄傲光芒。

「阿泽,我们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的青梅足马唷!」几个男生俏皮的对向逸泽眨眼,随後跟着刘洢老师的脚步出去。

「唉,他们也真是的,看到美nv老师就把持不住。」向逸泽笑着和他们道别完,打趣似的玩笑着。

「难道你不是吗?」宋瑜靓一脸鄙夷。

「当然不是,我可是号称本校最专情的帅哥!」他坐下以後,立即端详起我方才被刘洢老师大略包紮的脚踝,「怎麽这麽不小心啊?下次过篮球场要注意一点,你这样走路应该有点困难吧?」

「你根本就没对象啊,哪来的专情?」宋瑜靓一语吐嘲完,便收到向逸泽一记眼神。她到旁边搬了最後一张椅子在我的右侧坐下,只剩下向逸泽还站着不知该坐哪。

「你过来坐这里吧!」我坐起身来,拍拍床尾的位子,「应该是没到这麽严重,我也还没试过行走方面的问题,不过今天放学的练舞,可能就得缺席了,真是抱歉。」想起今日放学本与他们约好一同练舞之事,就有些愧疚。

「说什麽抱不抱歉的,当然是先把身t顾好b较重要,在脚伤好之前,都不准让我看到你进舞蹈教室,听到了没有?」宋瑜靓不仅变的强悍,还变得了,此刻她就如同古代皇帝般下达命令。

「就是啊,晨晨,你这脚伤需要多休息,好好养病,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记得联络我喔!」黎翌唯将手放在耳旁摇晃,模仿打电话的手势。

「好!没问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笑着向他们举起三指礼,以表尊敬。

「不行,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行动,在你脚伤好之前,除了每天陪你上下学以外,无论你要去哪,都要让我陪你,不然哪天你又跌在路上,可就没有第二个好心人抱你到保健室了。」向逸泽坐下时,下达命令。

「啊?」我心头一惊,「难不成我要去厕所,你也要跟去吧?」

「当然。」他不假思索回答,回过神来,又赶紧补上一句,「我不会跟着你进去啦。」

黎翌唯暗自窃笑几声,「瑜靓,你错了,逸泽他是有对象的喔,眼前这位众所皆知的青梅足马不就是了吗?」她表面上看似是对相隔一张床的宋瑜靓道,实则是有心说给我们听。

「欸,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那个送我来保健室的男生是谁?我怎麽从来都没在学校看过他?」我趁机刻意绕个弯转移话题。面对那种问题,即使是开玩笑,也够令我感到极度不自在了。

他们似乎都发现我的刻意,也识相的没继续玩笑下去。

而我不知道是,在我绕话题的那刻,向逸泽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不知道,我们是听那群男生说你受伤被一个男生送到保健室,才赶过来的,但有听说是二年级的喔,不过他都直接抱你过来了欸,ga0得轰轰烈烈的,你们真的不认识吗?」宋瑜靓又再次流露出那种花痴般的神情。

「他话很少,我没问到什麽事情来。」想起他态度漠然的样子,我说的有些落寞,但我记得他身上的制服看起来还洁白如新,怎麽都不像是穿了一年,真是奇怪。

「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到吗?」宋瑜靓对於我没调查清楚那男生来历这件事有些失落。

「抱歉,我什麽都没问到。」

「齁!」宋瑜靓不满的发出怪叫,「很可惜耶,听别人说他长得是天杀的帅,你能被他抱到,实在是太幸福了!咦?」她弹了个响指,笑嘻嘻的指着我,一脸变态样。

「瑜靓,你想的该不会跟我一样吧?」黎翌唯也将说话音调转换成怪叔叔的声音。

「你们又在乱想什麽了?」我暗暗觉得她们不会说出什麽好话。

「来,姐姐我解释给你听。电视上都这样演的,首先就是天然呆nv主角发生了些什麽事情,例如被球砸到脚受伤之类的,这时候就该换英勇帅气的天菜男主角出马,来解救nv主角,然後男nv主角就从这次初遇中对彼此产生感情,进而发展恋情,这当然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啦!」宋瑜靓兴奋地讲解完,自己瞎掰的老套情结,还和黎翌唯击掌同乐。

「瑜靓,我们两个实在是太有默契了!晨晨,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见到那个男生?有没有对他产生什麽情愫呢?」

「是有这麽一丁点想见到他。」一般人都会想认识认识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天啊,咱们晨妃难得看上男人,身为从国中开始就是你姐妹淘的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只要你一句,我必定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黎翌唯夸张地念出武侠常有的台词,双手交叠摆出姿势。

天啊,黎翌唯这滑稽样是跟谁学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带坏她,我一定把那个人拖起来痛扁一顿!居然让我们古典nv神变成这模样。

她们两个疯nv人自己笑得很开心,彷佛在说件什麽史上最爆笑的笑话,一旁的向逸泽难得没有和她们瞎起哄乱闹我,只是静静坐着。

「一点都不好笑,无聊。」不过我现在只想厘清,「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当时这麽多旁观者,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明白,这件事铁定会造成大家茶余饭後的话题,但还是止不住想再次做确认,好能做好准备承担难听的谣言。

「废话吗?很多人都有看到,大家私下都不知道已经传成什麽样了!」就当我在问明知故问的问题时,突然间爆出一阵怒火。

听见向逸泽不怎麽愉快的声音,她们两个也马上止住笑声,在场三人一同不安往向逸泽那看过去。向逸泽的脾气很温柔,印象中,我没见过他真正发脾气,就连耍嘴皮子都只有对身边b较熟的朋友才会,现在是发什麽事了?

「向逸泽你怎麽了吗?」这都是我们第一次见他表现出不爽,连一夕之间变的泼辣的宋瑜靓问话都有些战战兢兢。

「我说错什麽了吗?」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顿时感到害怕。

闻言,他暗自叹口气,两眼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一点,「没什麽。」语落,他站起身,迳自往门口离去。

「晨晨,你不追过去吗?」黎翌唯无奈地轻推了我一把,「傻瓜。」

「什麽?为什麽是我要去追?」我听不懂她在说哪件事,g嘛要突然骂我笨?

「颖晨,这世上不存在着永恒,更不会有一个人一直都是同个样子,你难道真的希望看到事情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结果吗?」黎翌唯收起平时的笑脸,语气变得沉重。

宋瑜靓沉默了,而我也是。

看着向逸泽离去的背影,x口传来一阵闷痛,顿时浮现追上去的念头。

突然好想拉住他的手,问他怎麽了,突然好想看见他放松紧皱的眉头,变回那个只会对我笑的向逸泽。

这样的他,好陌生。

如同黎翌唯的预言,这世上不存在着永恒,天地万物都会变,更何况是人。

倘若真失去了这个救赎,夏颖晨,你要怎麽活?

那个我称之为母亲的nv人在刘洢老师通知後的四小时到校,据我所知,她今天不用到父亲公司帮忙处理事情。

到医院做了一番检查,如同刘洢老师所说,没有什麽大碍,也不会留下後遗症,只需上药休养几天便能痊癒。

回程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淡淡望向窗外,眼前的景物一闪而过,在还未看清楚上一栋建筑物前,就已经来到下一栋,看得我眼花撩乱,索x移开视线,盯着玻璃窗里的倒影发愣。

nv人纤细白皙的双手握方向盘,面无表情盯着前方,那双jg致的眼眸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彷佛此刻坐在这的她,只不过是个躯壳。

我将头靠在窗户上,眼神始终放在那抹倒影,尴尬氛围笼罩在我们之间,好几次我都想开口找话题,但总是在看见那张淡漠无情的脸後,再度闭上嘴。

就这样嘴唇开阖了好几次,盼望着她能主动关心我,又赫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颖晨。」握着方向盘的手因前方亮起红灯,而停了下来,nv人转过头来唤我的名字。

我先是愣住,接着马上转头应声,「妈,怎麽了?」这连串动作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

「不如就别学芭蕾了吧?」

「什麽?」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忘了和长辈讲话轻声细语这件事。

她似乎为我的音量感到不悦,轻轻皱起眉头,「怎麽,很勉强是吗?」她投向一记锐利目光,「还有,从今天起,就别叫我妈了。」

我先是愣了几秒,才赶紧开口,「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我没有听出她那句话里的坚决,还傻傻以为会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正在气头上。

「不用只是了。」她y生生打断我的解释,「有些尊称小时候乱喊喊也罢,但如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颖晨,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懂吧?我不是你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

这句话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

原来她不是在生气,而是真的不希望我再喊她妈妈…只是叫了这麽多年,要我怎麽能说改就改?难道都没有感情的吗?

我深x1一口气,「阿姨…」吐出这两个字,彷佛得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我很喜欢芭蕾,能不能…别停掉?」

「很喜欢芭蕾?你以後要当舞蹈家?还是老师?学芭蕾能有什麽好前途?」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根本不是想真心学?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她的梦想?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必了,她的梦想,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办到的。」语末,前方标识亮起绿灯,她转向前方专心行驶,不再与我交谈。

像是有什麽重物狠狠击中脑袋,将我未痊癒的伤疤再次翻出来,敲醒我的神智、打碎我的梦,我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会先帮你请好明天学校的假,至於用不用再去舞蹈教室,我晚上会再和你爸好好讨论。」刚踏进家门,她不带温度的嗓音传来。

我把换好的布鞋放进鞋柜,抬眸对上她冰冷的双眼,「我知道了。」

她将汽车钥匙一把甩在小茶几上,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还有,明天逸泽会来家里吃饭。」

「向叔向姨也会来吗?」

「他们这个月到长滩岛旅游。」她眼神闪过一丝不耐,也许是我的问题问得太多了。

「我知道了。」想起今日在保健室和向逸泽闹得不快,至今他都尚未捎来讯息,又是一阵。

我的房间在二楼,由於不便行走的缘故,她便送我上楼,将我安置在床後,眼神扫过我的脚上的砂布,房门蹦的一声,她已然离去。

没有多余问候、没有家常闲话,彷佛和我说上几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阿姨,你就真的这麽讨厌我吗?」

语落,我直直倒在床上,盯着天墙上成群的塑胶星星,伴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发模糊…

惨叫、呼喊、求救通通不约而同出现,震的我耳膜近乎碎裂,数种凌乱不堪画面,拼凑成一片狼藉。

小nv孩跌坐在床上,眼眶红的似乎就快滴出血,即便双唇惨白乾涩到渗出裂痕,她也不敢发出一丝啼哭,只是不断张望房门口,也许是在期待奇蹟,然而──

没有,并没有,她等待的希望没有来临,反倒是绝望先来了,最後,她闭上双眼,彷佛以为这次阖眼,就不会再醒过来。

我猛然张开双眼,x口传来的痛闷的窒息,让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身t各处片片sh黏,提醒我刚才梦里的景象。

我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忽地,我感觉到眼眶逐渐sh润了起来,一gu暖流缓缓从眼角流至颈间,伸手一抚,我才发现,那是泪。

每一次的熟睡,无论白天夜晚,我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来。

直到那阵闷痛缓和下来,我才坐起身,接着便是脚踝传来的刺痛让我一缩。

原来疼痛都是这样一阵接一阵伴随而来的啊。

拿起一旁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开启解锁键输入密码,刚打开脸书没过多久,便跳出向逸泽的讯息。

脚伤好点了吗?对不起,没在保健室陪你到最後。

不知为何,收到这则讯息的反应,我不是开心也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无法言语的沉重,此刻我甚至有那麽一点希望,他别传这通讯息来。

嗯,好很多了。我草率打上几个字,像逃跑似的下线,深怕他打电话过来,我又慌张地把手机关机。

「呼。」待一切处理完後,我不自觉呼出一声。

不对。

夏颖晨,你怎麽了?现在传讯息的可是向逸泽啊。

怎麽回事?我怎麽会变成这样?

以往向逸泽传讯息来,我总是会嘴角上扬着和他聊天,有几次还因为他没主动密我,而心有余悸好几天。

一阵脚步声接近门口,我听见敲门声和哥的低唤,「颖晨,下来吃饭了,需要我进去扶你吗?」

回过神来,我深x1气,调理调理好自己的心情,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好,那我在楼梯那等你,小心一点,不舒服再喊我一声。」

当双脚踏上地面时,脚伤那gu难以忍受的刺痛感立即传来,「嘶──」当声音发出的那刻,我一惊,马上遮住嘴,深怕那声会被门外耳朵敏锐的哥哥听见。

「怎麽了?」刚抬起头,哥就单膝跪在我面前,一脸担忧,而房门还是敞开的,像是来不及关。

是我的声音真的太大,还是这屋子隔音太差啊?

「抱歉,还是得麻烦你了。」我尴尬地扯扯嘴角,双眼无辜望着他。

他无奈一笑,将我打横抱起,丝毫不费力气般,往门外走去。

「欸,哥,我可以自己走了。」当楼梯快走完时,我赶紧拍他的肩,要他快点放我下来。真不知要是让爸和阿姨看见我们这暧昧的姿势,会怎麽想。

「这麽着急做什麽?」

闻言,我立刻瞠大双眼,不可置信看向他,「当然是怕爸妈看见啊!」

「会怎样吗?」他唇角g起坏笑,贴近我耳旁轻语:「我就是要让爸和羽妍阿姨看见。」

「为什麽?」我一急,开始搥打起他的背,「你在说什麽啊?哥,快放我下来啊!」

「你问我为什麽啊?」他思索了一下,接着俯身吻了上来。

我吓的瞪大眼睛,嘴不停发出呜呜的声响,他用舌尖轻扫过我嘴里每一处,像是要将我的一切都嚐过一番。

我完全不敢想像,阿姨误会这幕场景露出的眼神,她会不会觉得是我g引哥?而一向疼ai我的爸,会不会认为我带坏他儿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一切,只能不停挣扎,但像他这种长期运动的大男孩,手劲大得狠,哪是我这种人可以反抗的,眼眶里的泪不自觉溢出,顺着我脸庞的五官流了下来。

他为什麽要这样?哥怎麽了?他是我的哥哥啊,我们是兄妹,他怎麽能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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