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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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当皇后章二 降生(上)

 

隋文帝仁寿元年二月六日西元601年3月15日˙大兴城~

「啊……嗯唔……」

细碎且带着隐忍意味的轻y声,自那紧掩着的门窗内传出,让听闻者无一不感到惊慌,深怕声音的主人有个万一。

时值春季,大兴城郊杏花盛开,如此风光明媚的时节,本应会x1引不少人外出游玩,事实上,也确实有不少人趁着此时出外踏青,然而,如此之热闹气氛却无法带给某些人欢欣的感觉,特别是那待在大兴某座大宅中的人,更是各个紧张得很,此话怎解?

「嗯啊……痛!!!」

「夫人,用力,再用力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力些儿!」

大宅里,除了来来往往的nv侍仆役外,很奇怪的,竟然没有半个类似主子的人影在内走动,而且那些下人的脸上神情,明显一个b一个还要来得严肃,若不是因为那间紧掩着的房间里,传出了nv子的呼痛声,以及产婆的催产声,若不是因为此时房内所躺着的,是这座宅院地位最高的nv主人,说不定会有人想问,这户人家是否是遇到了什麽严重的事情,不然怎麽可能男nv主人全都不在。

【啪哒啪哒……】

「夫人的状况如何了?」

「老爷!!」

就在一众下人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名身着武官朝服的男子,手持马鞭,急匆匆地自前厅一路直奔後院而来,劈头就问起了那待在产房里待产的nv子状况,瞧那满脸焦急的状态,以及在场之吓人的反应,其实并不难猜出,这名男子到底是此间宅院的什麽人。

如果不是知道nv子,也就是这户人家的nv主人还在产房里面,现在正处於生si交关之际,或许那些被男子之动作表情给吓到的仆人们,会忍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吧!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要是因为嘲笑主子的关系而导致自己被赶出宅院,那可就相当的得不偿失了,就算两位主子的个x都很不错,对待下人也不会说苛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温和,也不代表他们就能够嘲笑主子,况且,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夫人的状况到底如何了?是不是……」

天知道他刚下朝没多久,正准备回府时,就被仆役过来传达的,自家继妻已进入产房之消息给吓了好一大跳,急忙赶回来後,却发现,那从产房里传出的声音竟然一直持续不断,使他的心里不由得一突,深怕妻子会因为难产而出事。

「回老爷,夫人还在产房内,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距离生产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自打夫人进入产房至今,都已经过了二、三个时辰,那呼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他们这些仆人闻之忍不住发颤,来往的动作也越发小心翼翼起来,深怕一个不注意,动作弄得大些,ga0出声音来吓到夫人就不好了,本来人吓人就容易吓si人了,更何况是临待生产的孕妇?倘若因为被吓着的关系导致突然泄了力难产……

想着想着,在场的下人无一不打了个冷颤,眼睛纷纷偷觑了自家男主人一眼,随後,手脚更加迅速敏捷但又轻巧的行动着,当然,所有行动都是安静无声的,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不想惊扰了正在产房内蓄力待产的nv主人,另一方面,则是某个黑了脸的人,也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还待在此地,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导致某人脸se更黑,进而使自己失去这份工作,甚至是失去x命──

要知道,为了自己所ai之人的x命安全,很多时候,不论男nv,都是无理智可言的,就算有理智,那也是在确定对方暂时无x命危险的情况之下,一旦有x命危险……谁管你身家x命如何?没身家没关系,命赔来,特别是一些手上握有权力的大官贵族,更是如此,对待那些招使心ai之人x命垂危的人,尤其是仆役侍nv等下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也因此,哪怕主家的脾气再好,他们这些x命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终究还是得小心行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就是想找人哭诉也没地方可哭。

话虽如此,该做的还是得做,不可能因为男主人黑脸就啥也不做,不过,说实话,老爷的黑脸真的好吓人……边想边忍不住又往某人那儿看去,在看到那脸se越发显得黑暗之後,一群人赶紧脚底抹油的跑了,应该说赶紧办事去,省得日後被人找麻烦。可是,这样忙碌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传入众人耳里,直入人心,使得一众人冷不防地打了个颤,男子更是整个人僵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嗯……啊!!!!!!」

「夫人,深呼x1,用力,再用力……对!就是这样……」

与外面那倏然安静,随後又开始喧闹不休的情况不同,产房内从某nv子突然开始因疼痛而大叫起,就一直处在纷乱的局面,诚然行动上是乱中有序,但不可否认的,那些待在产房内协助生产的侍nv们,在听到那声惨痛的尖叫後,纷纷慌了手脚,有个负责端水盆子的侍nv因为年纪较小之故,还险些将已经盛好水的盆儿给打翻,惹来了屋内某名服侍nv子很长一段时间的老婆子之瞪视。

「对、对不起……」

小声地朝被自己方才之举动给吓了一跳的人道歉着,随後,就见那位侍nv赶紧将自己端着的水盆放到盆架上,确定水盆放置妥当,没有被打翻的疑虑後,便赶忙退到一旁,站到某老婆子身後,低头等着挨训,然而,训话声还没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痛声就足以使其头皮发麻,生个孩子有这麽痛吗?如果光生一个就疼到可以呼天抢地,那她娘生了他们六、七个娃,岂不是每次都要痛得半si?莫怪乎老人们都在说,生产对nv人而言就是一道鬼门关,过了这道鬼门关,x命自然是不用担忧,但要是过不了,那恐怕就不只孩子会出事,严重点儿,甚至还有可能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有些不安的向後靠了靠,怎知就在她刚要往後方再度退去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扶上了那瘦弱的肩,将她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

「别随便乱动,成什麽t统!」

这丫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平时表现都很不错,怎麽今儿个一直出乱子?难道说是被夫人生产的情况给吓到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总之,此时某老婆子的脸se明显不是很好看,这可让那名小侍nv在看到之後,除了胆颤心惊之外,还是胆颤心惊,自家两位主子现在是啥状况,她可以说是不甚明了,因为屋子内的这位目前还处於生si一线间,根本没空管他们这些下人的情绪,至於另一位待在屋外的,则是因为有窗子隔着的关系,她根本就无从得知其状况,不过,虽然看不见屋外的状况,但光是听到窗外所传来的声音,大致也可以猜出来,那位的情绪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在如此情况底下,要是再闹出个什麽么蛾子?出来……她的下场只怕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想着想着,只见那名侍nv忍不住又轻抖了抖身子,脸上表情也跟着越显僵y,动作也越发轻微,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就怕一时不查,又惹出了什麽状况,让屋里的人神经更加紧绷,连带导致意外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某老婆子刚察觉到那小侍nv的情绪不对劲时,一道尖锐的叫声,猛地袭上屋里屋外所有人的心头,与此同时,大夥闻到了一gu淡淡的檀香味,随即便听到产婆喊“生了!生了!”,之後,其他什麽嘈杂声响,基本都入不了他们的耳,尤其是那待在屋外的,已经年过五十的男子,更是在听到产婆的喊声,确定自家妻子平安生产後,瞬间腿软,如果不是待在一旁的仆役看他脸se不大好,动作上也显得有些不稳妥,赶紧伸手扶住的话,说不定他早两膝跪在地上了,要知道,如此行为可是有损他大将军之威严,因为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而身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最为忌讳的事,就是在人前表现出软弱的情绪,一旦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在其他人面前,想要再取信於人,只怕是会困难许多的。

不过,说是这麽说,实际上,他刚刚是真的感到害怕了,或许是因为老了,也或许是因为屋里的那名nv子,是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所以他才会害怕失去。再确定产房内的nv子平安无事之後,一双锐利中带有些许担忧的黑眸,便紧紧盯着产房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儿子或nv儿被人抱出来,而或许是深知屋外有人还在等候的关系,待在屋内的侍nv也纷纷开始动手将环境收拾妥当,并燃起薰香以薰散血腥味,老婆子则是出手协助产婆将新生婴孩打理好,包上襁褓,准备抱出去向主人家道喜。

「哎呀!」

将婴孩的脸用沾了水之巾帛擦拭乾净後,不知怎的,产婆突然惊呼了一声,声音虽小,但还是惹来了某老婆子的侧目。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

转头确认处於昏睡状态下的主子,并没有因为方才的那声惊呼而苏醒过来後,老婆子这才小声的开口询问道:

「莫是小小姐有什麽不妥之处?」

「不是,不是,小小姐没啥不妥的地方,就是……就是……」

听到老婆子的询问,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了自己惊呼的原因,产婆赶紧摇头解释了下,只是,那语焉未详的状况让人颇为揪心,於是乎,待在屋内的侍nv们便看见了下面的那一幕──

「就是什麽?」

老婆子边问边凑上前去,却在看清楚自家新生的小小姐之长相後,当场先是愣了一下,没过多久便转头看着那同样有些呆愣的产婆:

「这……是真的?」不是她老了眼花看错吧!?

「我想……应该是真的。」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眼神昏花看错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不只一人看错,那就绝对不可能是错了。话又说回来,他们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是小nv婴有什麽地方不对吗?

其实,不是小nv婴有什麽地方不对或不妥当,而是这个小nv婴实在是长的太漂亮了,完全不像一般新生婴孩那样,皮肤皱巴巴的,五官没长开,相反的,从那被打理乾净的外貌不难看出,这名nv婴虽然现在皮肤很红,但等红se退去之後,肤质绝对是白净玉润的,小小的脸蛋上,五官清丽,眼睛固然尚未睁开,可从那闭起的眼型看,没意外应该会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再加上挺鼻、樱唇,诚然还有其他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可是只要不长歪,日後定是美人一名,就是不知道谁有那麽好的运气,能够娶这小美人为妻。

然而,真正让她们俩感到惊讶的原因,正是小nv婴的长相,该怎麽说呢……若果说小nv婴的长相单纯只是个小美人,说不定他们还不会感到如此诧异,可偏偏这小nv婴的长相并不能只用美一字形容,那根本就是──

「嘶……观音nv相,这……」

倒x1了一口凉气,某老婆子震惊的喃喃自语道:

「这、这……」

连她们俩老婆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想必老爷和夫人也一定能看出来,这样,小小姐她……

许是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总之,此二人的脑中思绪完全成了一团糨糊,就连那躺在床上昏睡的nv子醒来也没注意到,直到nv子出声呼唤人帮她撑起身子,两人才回过神来,与此同时出现的,是那位已经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迫切希望看到自己妻子与新生孩子的将军大人。

「娘子,你还好吧?孩子呢?是男孩还是nv孩?」

急匆匆的自屋外跑了进来,在看到自家妻子已经苏醒过来後,男子先是松了口气,当然,待在房间里的侍nv们也松了口气,不过侍nv松口气的原因与男子不同,男子松口气的原因是妻子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侍nv们松口气的原因则是在於产房内已经收拾妥当,血腥味啥麽的也都消散了,不然若冲撞了将军大人的气场,那可就不好了。

「夫君……」

看到自个儿的丈夫进来,躺在床上的nv子只是轻笑了笑,说话的声调里明显透着一gu无力感,略带沙哑的嗓音,亦显示出其生产时的艰辛状况,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生产对nv人而言,本就是一相当耗费t力与jg神的活儿,再加上那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的剧烈疼痛,想要不声音沙哑怕是件难事,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丝毫不会觉得後悔就是了:

「孩子……看了吗?」

「还没……你呢?看了吗?」

走到床侧,於边上的凳子落坐後,男子伸手轻握起nv子的左手:

「先喝点梨汁润润喉吧!孩子不急着看的。」

按产婆和自家妻子之r母的动作来看,想必孩子应该是已经被打理妥当了,就是不知道那x别是男娃儿,还是nv娃儿。

「嗯……」

就着侍nv端捧的动作,nv子慢慢喝着瓷碗里所盛装的梨汁润喉,同时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要看看自己nv儿的长相,那难得表现出来的娇俏与好奇,看在某男子眼里只觉得有趣,虽说两人年龄相差二十余岁,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两人之间的亲密相处,甚至,他总觉得,跟已经去世的前妻相b,这个小妻子反而还b较和他心意,无论是在个x上还是在行为处事方面,眼前人都要b前妻来得温和、大方、t贴……如此细想下来,其眼中所含着的温柔是越发浓烈。

「好些了吗?」

看到自家妻子将侍nv端来的梨汁一饮而尽後,男子这才看向那将将回神过来的某老婆子,皱眉:

「怎麽了?」

孩子有什麽地方不对吗?对於某老婆子所表现出来的呆愣,男子觉得很是奇怪,毕竟,如果说是孩子出了什麽问题,她和产婆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可是,现在他又看不到孩子……按耐着内心的焦躁不安,男子沉着地询问了下妻子的感觉,在确定妻子无啥大碍之後,便开口要求老婆子将孩子抱过来给他们夫妻二人瞧瞧。

犹豫片刻後,某老婆子和产婆俩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了什麽决定似的,将抱在怀里的襁褓抱稳,一步步地往自家主子所在的位置走去,随後就将那襁褓轻放入nv子怀中:

「小小姐的状况很好,相貌亦相当jg致,只是……夫人您们还是自己瞧瞧吧!老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

什麽状况不知道是好是坏?听到老婆子所说的话,nv子先是一怔,眉头微蹙,抬手轻将那略略盖到婴孩脸庞的襁褓掀开,待看清自家孩子的长相後,双眸睁大:

「这……相公,孩子……」

难怪n娘会不知道该怎麽办了,这孩子的相貌太好,且还是个……这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换做是她,只怕她也会不知如何是好吧!就是不知道相公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边想边抬头看了坐在床边的某人一眼,在看到那明显有着呆滞的表情之後,苦笑了下,果然,自家相公也被惊讶到了。

「相公……」

「……nv儿的小字,就叫观音婢吧!日後她的命运如何,全然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将nv儿的小字取为观音,乃是希望藉由观音之法号来压一压nv儿的命格,如若nv儿真是观音的nv相化身,则此小字便与其命格相合,然而,如此一来,这孩子的命……怕是福薄啊……

「一弯弦月现山巅,两朵白云划天际。梅开三度映白雪,风拂二夜飘绿川……」

在大兴城的某座府宅里,一个看似只有二、三岁左右的,头绑小双髻的nv娃娃,此时正蹲坐在内院花园里的池塘边上,一面看着水中游鱼,一面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倘若不是因为那残留在其手腕与颈脖处的瘀青伤痕太过明显,说不定人人都会以为这娃儿的生活很快乐,可实际上到底是如何呢?

「真是有够倒楣的,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个疯子,以後谁要是对我说,长孙家的家风有多好,能力有多高,绝对会被我一拳揍扁……」

有些吃痛的0着脖颈上之瘀青处,回想起自己自出生後所遭遇到的事情,夏侯无忧——现在名字已经变成长孙无忧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该出现在孩童眼中的y郁,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她此时的处境,实在是让人怎样也料想不到。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自仁寿元年春季算起,岁月已匆匆流逝二年有余;在这二年多的时间里,无忧於父母的陪伴下慢慢地成长茁壮,因年纪在同辈之间属於最为幼小者,加之日渐表现出来的聪敏伶俐,使其颇受长辈们疼ai,但疼ai并不等同於溺ai,更不代表就能够没有规矩。

由於家世的关系,无忧和几个兄姐一样,自牙牙学语起便开始接受礼仪等方面的教育,以求出门在外的表现符合世家大族之脸面,同时,虽然不需也不能像兄长们一样,在未来的岁月里出仕入朝,可是该学习的事物,诸如琴、棋、书、画、nv红……等,她却是一点也没有遗漏,甚至b两位同父异母的姊姊都要表现得好,这可让其父亲,也就是当朝着名的右骁卫将军──长孙晟连同其兄弟,以及母亲高氏大感惊奇,直在心里念叨着,果然不愧是观音的nv相降生。

然而,如此这般的表现看在长辈们眼里是好,但看在某些妒心甚强的同辈眼里,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说到妒心甚强的同辈,就不得不说到无忧现在的那些兄姊了。

长孙晟一生共娶了二任嫡妻,数名妾室,因此连同无忧在内,他共有四位儿子,三位nv儿,而除了无忧与其四哥长孙无忌是同父同母之外,其他几名孩子皆属同父异母。在如此情况之下,兄弟姐妹间的相处难免就会有些尴尬,如果又遇上嫡母不慈的状况,一众小辈将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绝对不是件什麽特别的事。

不过,长孙家的现任嫡母高氏并不是一个不慈之人,相反,其还甚为大度温和,对待自己丈夫的侍妾如同亲姊妹,侍妾所出之子nv,她也视如己出,就算是丈夫前任嫡妻所出的孩子,她也不会差别对待,因此,其深受长孙家长辈们的喜ai、平辈间的敬重、多数晚辈的敬ai。但偏偏有人的个x就是那麽地不讨人喜欢,所以,就算高氏获得了一众人之喜欢、敬ai,某人也会心有不甘,这人是谁呢?其实就是无忧的三哥──长孙安业。

长孙安业是长孙晟前任嫡妻所出,在高氏尚未嫁给长孙晟,长孙无忌尚未出生之前,於几个兄弟姊妹当中,本属他地位最高,因其身为嫡子,且是长孙晟唯一的一个嫡子,因此,就算父亲不待见他,也无损他在长孙家的地位。只不过,这个嫡子独大的状况到高氏进门之後,就出现变化了。

「安业,安业,安居乐业,这个名字用在那人身上,还真是个奇妙的矛盾。」

轻叹了口气,对於那个名实不相符的人,无忧还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才好。

如果某人真的是个安居乐业,安分守己,不会因嫉妒而打骂迫害兄弟姐妹的人,相信家中其他几位兄姊也不会对那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然而,实际上,光看这些时日以来,那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行径也可以知道,其根本就是个草包加脑包,为什麽会这样说呢?

「明明就是个不安分之人,只会喝酒闹事,连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被父亲责备了,就将脾气往我和四哥身上发作,甚至连大哥二哥都受到牵连……」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心有警觉,派了人跟在自己身边,ga0不好自己的小命就会交代在这儿了:

「但愿那个人在被父亲处罚後,能够安分上几天,起码等我身上的这些伤好全,才又再度出来发疯?,不然我这条小命真的很有可能就此被他给玩完。」

0着手腕处所遗留下来的瘀青痕迹,无忧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前些天所遭遇到的糟心事──也不知道某人这回到底是又喝醉酒,还是又被父亲责罚,总之,那家伙居然趁着家里大人都忙着朝廷要事时,莫名其妙地冲到她面前,一伸手就将她给抓起,转身便想要将她给丢入湖中,若非那几个侍卫手脚迅速,只怕自己又会像一岁多的时候般,数九寒天得病,然後躺在床上养了近半年才将将康复。

个x自大狂妄、乖张且心x狭隘又脾x极大的人,终归是让人感到不喜的,尤其智商方面如果又是个脑包,那就更不用说别人是否会对他产生信任感了,在此情况底下,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让那种人掌控权力,特别是像他们长孙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世家,要是真选了这样的人做为家主继承人……

想着想着,一gu恶寒自无忧的尾椎骨处窜起,这使其先是打了个冷颤,随即就见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那引发恶寒的思绪甩出脑海,可惜成效并不明显,且不知怎的,一抹浓浓的不安感反而因此袭上心头,直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也莫怪乎无忧会感觉到不安了!毕竟长孙氏三房的现任主母,即无忧此生的母亲高氏,是在长孙晟前妻去世,过了一年服丧期後才被娶进门的,单就年龄方面而言,便与长孙晟相差二十有余,而古人的成婚年龄又都颇早,换言之,包含长孙安业在内,长孙晟几名子nv的年龄,基本上是与这位新任嫡母相当的,因此,高氏在嫁入长孙家後,是否能马上站稳脚跟,就势必得看其处事手腕了。

要说高氏的行事手腕好不好,这点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如果从长孙三房的多数子弟及长辈们所表现出来之态度来看,高氏的能力还是受到认可的,可惜,这个认可并不包括长孙安业这个嫡子。

长孙安业,後人对其所作出的评价,无非就是个嗜酒如命、不务正业之人,简言之,真的就是个“草包”,可惜的是,某人并不认为自己是草包,相反的,他还一直认为自己会是长孙三房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放任自己的心x,为所yu为,直至其幼弟长孙无忌出生後,这种认知才被打破,所以,他的反应会是如何,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若说长孙无忌的出生,代表了长孙安业个人於长孙家的地位下滑就长孙安业自身的观点来看,那麽,无忧的出生与其所表现出来之聪慧,更是使长孙安业在长孙家彻底的失宠?,也因此,对於造成他现在所处之局面的继嫡母高氏,以及无忌、无忧两兄妹,他自然是不会有好脸se给他们看了。

再者,於长孙安业的眼中看来,高氏这位年轻的继嫡母,明显b其亲生母亲要来得受到父亲的喜ai与敬重,这也导致了他对高氏的不满情绪更加高涨,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事无成,只知道饮酒作乐的自己,以及他那已经去世,生前跋扈骄傲不可一世,只会将屋宅後院闹得天翻地覆,让父亲无法专注於事业的母亲,又有什麽资格得到一家之主的喜ai与尊重呢?

不管怎样,因出於对嫡母高氏的不喜,连带地,长孙安业对於无忧这个妹妹,态度也就不怎麽好,尤其是在看到她所表现出来的天份与聪敏後,那态度也就越发的糟糕起来;这情况看在几位长辈的眼里,若要说没有因此做出任何防备的举措,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无论他们再怎麽防备,终归还是有疏於防范的时候,去年无忧会在数九寒天得病,很大程度之原因就是在於被长孙安业找到了防备漏洞,得以趁机将无忧带出去丢到湖中。

真说起来,长孙安业找高氏母子三人麻烦的事,身为一家之主的长孙晟其实是知道的,虽然不太清楚前妻所生的这个嫡子找人麻烦之缘由,但依照其对这个嫡子的了解,原因大致上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於此情况之下,他自然不放心让高氏母子三人与这位年龄已过而立,x格却顽劣不堪的嫡子同住;再加上因身负对外交流与征战的重责大任,他一年之中能够在家的日子并不多,一旦那个败坏家风的混帐发起浑来,他又刚巧人不在家……

出於各方面的考量,长孙晟在有关住居的安排方面就显得格外仔细,然而,无论再怎样仔细,终究还是会有疏漏之处,因此,无忧便时常在父母都无从顾及到的地方,被长孙安业给逮住机会欺负到底,推摔掐丢等更是常事,结果,长孙一门的长辈对某人自然也就更加地不待见了。

对於长孙安业这个三房嫡子,不管是长孙炽也好,还是长孙敞也罢,都颇为不喜,不单单只是因为那心x,更重要的是那人根本就ga0不清楚自己在家族当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分地位,行事跋扈猖狂,却又不够聪明,甚至可说是愚昧不堪、自私自利且不知所谓,善妒忌、好猜疑,与其亲生母亲的x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到长孙晟自打娶了某人之後,屋宅後院持续至今的混乱,长孙炽兄弟俩就在想,如果不是因为长孙家与那nv子的出身家族是世交,自家兄弟又与那nv子订下娃娃亲,碍於情面不好拂对方的面子,说不定早在两人行冠礼、笄礼之前,就直接让人去退亲了,哪里还会让那德行有缺的nv子嫁入他们长孙家,将家里的气氛弄得乌烟瘴气,并留下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祸害。

说起那个祸害,长孙炽兄弟几个就一肚子火,那自以为隐密的到处欺侮同辈,上至其庶兄、庶姊,下至其嫡弟、嫡妹,甚至就连堂兄弟姊妹也都有被他欺负过的行径,本就让他们感到相当之不月,谁知在长大ren後,那家伙的恶劣行为更是变本加厉,整日只知饮酒、不务正业,若说其二位庶兄被人赞为有乃父之风,那这位嫡子绝对就是纨k中的纨k。

不过,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混帐居然会自私纨k到连不到七、八岁nv娃儿都不放过的地步,这也就难怪自家兄弟会在高氏尚未进门前,就开始考虑有关三房的继承人问题了;当时让他们两兄弟印象很深的一句话是──

如果可以,我宁可将家业完全交由行布和恒安两兄弟继承,也不想交由那孽障来败坏,可惜就是……

言虽未尽,但意已言明,无非就是因长孙安业身为嫡子,而长孙行布与恒安兄弟只是庶子,嫡庶有别,在有嫡子的状况下,庶子是不得承嗣家业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某人才会有恃无恐的兴风作浪,谁要是阻了他的路,谁就会被他欺侮凌辱到底,就连自己父亲再娶的继嫡妻,他都不想放过,如此这般心x,确实不是承嗣的人选。

仔细想来,也真该庆幸,除了两位已经成年的庶子之外,近些年高氏又为自家兄弟添了个嫡子,九岁的娃儿聪明伶俐,虽才学文三年多,却已经可以写出一篇思绪缜密的文章,相b起那无用,且x格已定的纨k,还是这个聪敏的小子更得人喜ai,也更适合承嗣……

难得的秋日午後,恰巧休沐日安排在同一天的长孙炽与长孙敞兄弟二人,悠闲?地凑在一块儿,边谈论着有关朝廷近日所发生的大事,一边推敲着自家另一个兄弟,也就是长孙晟的近况,为那远在碛口的某人担忧不已,毕竟他们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家这个兄弟是位拥有外交长才的将军,也不代表他就能够在突如其来的袭击当中大获全胜,固然他与突厥的关系还算不错,且对方已有部分部族归顺於朝廷,但实在很难保对方不会临时反覆,导致大事发生。

严肃的话题方进行到一半,一阵惊叫声便自空中传来,使得原先坐在胡床上的人,瞬间就从胡床上跳了起来,胡床也因剧烈动作之故而翻倒在地,待在附近的仆役,则是纷纷露出了受到惊吓之神情,不难想见那声惊叫有多吓人;只见长孙炽兄弟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随後──

「这声音……是从三房後院传来的吧?」

犹豫中又带着点怒气的语调,伴随着询问的话语,自长孙敞的口中吐出;虽说他们三兄弟自打成年婚後就居住在各自的小院之中,但实际上,三方的距离相隔并不远,尤其是二房跟三房,两座小院中间仅隔一条小道,因此,当其中一方家里有大事发生时,另一方就可以马上知道情况,并且迅速反应,只不过,一般都是三房惊动二房的状况多些,而原因也多半是某人又在胡闹犯浑,想必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啊!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又是那个混帐犯浑了。」

那混帐从小就打也打不怕,说也说不听,大人念了他几句,他转身就将别人欺负到底,小时候是欺负庶兄长和庶姊妹,长大後就转为欺负那b他小上二十岁有余的,同父异母的嫡弟嫡妹,一旦喝了酒,那两个小的更是有可能会被其凌nve至全身皆伤。

也正是因为那混帐的心态、心x如此糟糕,自家兄弟才会把他的住处与其他几位兄弟姊妹区隔开来,严格禁止他去接近其继嫡母和弟妹,然而,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会有疏漏,但凡每次自家兄弟率兵出征,或者是出外邦交时,那混帐总会藉机跑去高氏所住的院子胡闹,下人们的人数虽多,却怎样也架不住混帐的胡乱来,於是乎,两个小的就倒楣了。

长孙炽边想边忍不住皱紧眉头,略略整理了下衣袍,转身,迈步跨出厅门:

「我去隔壁看看,要真是那混帐又去欺负小观音婢,看我不打断他那一双腿!」

「我也去,那混帐去年才把小观音婢丢入池子中,引得小观音婢染上风寒还发烧,整整养了半年有余才康复,这次他要是再闹出什麽事,让小观音婢或嫂子受伤、生病,仔细我直接拿绳子将他捆了揍上一顿,一马车送到别院去。」

在看到自家兄长转身步出门外後,长孙敞也连忙跟上前去,脸部神情满满的都是愤怒,实在是因为长孙安业自小就太会闹腾,若是单纯的调皮捣蛋那也就算了,可偏偏那行径,摆明就不是调皮捣蛋四字可以囊括,说白了根本就是一事无成,只知玩乐的浑犊子,这也就难怪此二位现今长孙家最高辈分的长辈会如此气急败坏了。

脚步匆匆地往三房所在的小院奔去,刚跨入大门不久,两人就听见了三房这边的仆役侍nv在大喊:

「小小姐,小小姐没事吧?」

「快!快去请大夫!」

「这已经是今年第几次了?小小姐真是遭罪啊!」

「就是啊!这三少爷到底是在发什麽疯啊!竟把小小姐推倒在地,还想将她抓起来往池子里扔……」

「是啊!是啊!要不是刚巧池子附近有人经过,赶紧上前制止了,小小姐难保不会又像去年一样大病一场,得休养好一段日子才能恢复。」

「……」

「!!」

听到下人们的议论,长孙炽兄弟俩的脸se霎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大步朝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在看见那被下人们架着的,此时已然醉酒到不省人事?之地步的某人,以及被自家弟媳/三嫂抱在怀里,脸上印有五爪红迹,眼眶泛红的nv娃儿後,顿时气不打从一处来。

「这是怎麽一回事!?」

那baeng脸上和手腕处的红痕让人看了只觉怵目惊心,一个漂漂亮亮又聪明伶俐的小nv娃,竟然被人如此对待,这怎叫人不心生怒意?特别是从方才下人的讨论中,以及眼前所见之情况,就算不想去细想,大致上他们也猜得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问个清楚为好。

「!二老爷,四老爷,您们怎麽来了?」

被长孙炽两人之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的仆人们纷纷愣在原地,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此二位主子出现於这儿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也甭管这事了,相b起自己被吓到,小主子受惊後的情绪反而更该注意,这次要不是其他人手脚迅速,小小姐说不定真的又会出事了。

「听到你们在这儿惊呼连连,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b之长孙敞的红颜怒目,长孙炽明显已经恢复了冷静,目光冷凝地盯着那仍处於昏迷状态下的某人:

「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二老爷的话,方才小小姐自己一个人在後院这儿看鱼看得正高兴时,三少爷突然就从前院那儿冲了过来,直接伸手将小小姐一把抓住,两手抬起来就要将小小姐丢进池子里,而且,而且……」

三少爷所说的那句浑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说了,怕是会惹来主子们的怒火,不说,又好像不大妥当……

「而且什麽?照实说!」

许是看出了仆役脸se中的犹豫,长孙炽冷声喝道,这可使得那位回话的仆役当场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地便将自己所听到的,某人刚才所说的话,如实说出:

「三、三少爷说,这个家只有他一个嫡子,其他想抢了他嫡子之位的人,通通给他走着瞧,等他那没用的父亲si了,看他不把这些人给赶出府,至於这个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乾脆淹si算了,反正那麽小一只,又不能玩弄,没趣,之前还害他被揍,果然早就该把她给淹si或掐si了,让她来陷害他……」

「孽帐!!」

听完仆役的叙述後,要是再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那他们的脑袋可就真的白长了。

握紧拳头,长孙敞咬牙切齿地往那被仆役架住的某人脸上一拳挥去,直接就把某人给打醒过来——当然,人是醒了,可是思考能力什麽的却完全没有回笼,甚至还因为那一拳的关系,打了个酒嗝,随即又吐了一身,直叫两位长辈看得怒气直冲脑门。

「这浑犊子除了喝酒闹事、调戏nv子外,还会做些什麽?」

不想再看到这个只会让人火冒三丈的晚辈,但见长孙炽摆了摆手,让几名仆役将人架下去关禁闭,直到其弟长孙晟回来才可以放出来,同时不忘蹲下身子,仔细且小心安抚着那明显受到惊吓?的无忧之情绪。

「观音婢,没事了,有伯父在,别怕。」

「伯父,观音婢不怕。」

无忧如是说着,眼神中的坚定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您和叔父别担心,观音婢没事!只是母亲……」

母亲她……应该很怕自己会再发生意外吧!可惜生在这个家中,只要那个人还在,这样的意外就会再度发生……感受着那抱着自己的双臂之力道,无忧於心底暗自叹了口气。

「……」

看着无忧,又看了看那蹲在无忧身旁的nv子,最後,像是做出来什麽决定似的,长孙炽开口对nv子提议道:

「三弟妹,我想,你们母子三人还是先搬到我那儿住段时间,等季晟回来你们再搬回来,不然这样也不是办法,安业那人是个浑的,你们要是继续跟他住在这里,之後怕是会出更大的事儿。」

「这……」

「是啊!三哥不在,三嫂你们母子三人住在这里,不止我们不放心,恐怕连三哥都会放心不下,与其如此,倒不如你们就暂时先搬去二哥那里,同二嫂一起住段时间,这样也不用怕会被那混帐找麻烦了。」

高氏本想拒绝这样的提议,但架不住两位叔伯一人一句的劝说,遂待长孙晟自碛口回来後,与之商讨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於是,在这之後,只要是长孙晟不在府里,甚至是不在大兴的日子,高氏母子三人便会到长孙炽那儿住上一段时间,而无忧也因不再受人欺侮凌nve之故,一日日的成长,并且学到更多的道理知识,同时也将各项nv孩子该会的技能都学了个遍,这样的日子不断重复着,直至其八岁那一年……

隋炀帝大业五年西元609年,长孙晟因病去世,这对高氏母子三人而言,是绝对的噩耗,不过,不知怎的,在面对此噩耗来临的同时,高氏的心里隐隐又有些庆幸,一方面庆幸於两位庶nv已经出嫁,婚姻美满,另一方面也庆幸庶子恒安得其亡兄行布之功绩庇荫,被皇帝授予官职,已离府自立,同时更庆幸於自己的明智,使他们母子三人不至於在长孙晟病逝後,浪迹街头。

早在多年以前,或许应该说,在得知那位继嫡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之後,高氏她就开始悄悄地收拾起自己与子nv所拥有的物品,并经由夫君及娘家兄长的同意,将那些物品,包括嫁妆中的大型物件、家具等,一点一点的送回了娘家,怕的就是一旦夫君去世,他们母子三人就会被那逆子给赶出府,在来不及拿取钱财的情况下,无一物可以傍身依靠,只是,她怎样也想不到,那位非自己所生的嫡长子真的如此之狠,於夫君离世不久,就将她们母子三人扫地出门……

站在长孙府的门外,高氏一手牵着无忧,一手提着装有几件衣物和些许金钱的蓝se布囊,身侧站着手上提有相同料子制成之布囊,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三人面se忧忧地看着那已然紧闭的朱se大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也不想去多说些什麽,随後,就见高氏闭上了双眼,带着无忧和少年转身往旁边走去。

这天,是长孙晟si後的第二天,让人感到讽刺的是,他的子nv当中,除去年纪还小的两个之外,就只有那三位还在世的庶子庶nv为他的去世感到悲伤,至於那名自诩为府中唯一一位嫡子的人,则是仰天大笑,兴高采烈,一副父亲总算si了,接下来就是他的天下之模样,看得一众下人唏嘘不已,私下直言这位嫡子根本就不像是长孙家的人,就算外表上与去世的男主人相似,但个x上却跟长孙家的众人完全不像,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也因此,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离开长孙家的下人,纷纷在心里暗下了决定,等男主人的丧事办妥了,就是他们离开这座府邸的时候。

是的,离开,早在五、六年前,即长孙安业再度因喝醉酒胡闹,并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後,长孙晟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契书还给府中负责服侍他们的下人,并与这些下人约定好,待自己si後,他们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府里,或者各自归家,而这个决定固然下得让人有些傻眼,可对於那些签了si契或活契的下人们来说,却是件值得他们喜大普奔的事,因为这代表了他们有机会脱离奴籍,不用再被他人掌握着自己的身家x命。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某个孽子,以及服侍那孽子的下人们知道,不说他们知道後会如何的闹腾,光是依照那一群人的劣根x来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件事,那些拿回自身契书的下人怕是无好日子可过了。

看着自家nv主子以及两位小主人,被那位x格极度恶劣的少爷给赶出家门,这些下人们的心真的是一跳一跳,原本他们还在想,那位大少爷就算再怎麽不尊重长辈,再怎麽混帐自私不务正业,应该也不至於会在丧礼期间就做出“蠢事”让人看笑话,可是,事情的发展真的超乎他人所能想像,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位大少爷居然真的恶劣如斯,完全不顾现在是丧礼期间,就把三为主子给赶出了门,这世上还有b这人更恶劣的人吗?

手上的工作依旧默默持续着,但相b起那些还在为自己之所作所为自鸣得意的人,这些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的仆役侍nv,却是暗自对着与自己相处得不错的兄弟姊妹,打了个彼此知道意思的眼se,之後便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工作做完,然後返回各自的屋子休息,待到隔日凌晨,才又悄悄地集结於宅後大门,不声不响地离开长孙府,各自奔向家乡或新的前程,全然无顾那些留在长孙府内的人,在得知此事後的反应,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j飞狗跳之局面,毕竟,这可以算是有人自找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命,也为了感谢前主人的照顾,他们当然宁可去追随nv主人或各自返家,也不想留在一个众所皆知的恶人手底下做事,进而失去x命或者贞节。

在这一众下人当中,已经决定要跟随nv主人前往高家的几人,是曾在暗中接受过长孙晟命令,负责保护高氏母子的,因而在看到高氏母子三人被那个不受看好的嫡子下令赶出门,来不及拿取屋内所剩下的几个包裹,匆匆提起两三个就被几位五大三粗的婆子架出门去後,便於心中有了成算。

这个成算是什麽呢?说白了就是利用他们自身的身手,趁着夜半时分,悄无声息地前往高氏於长孙府中的住处,将高氏母子来不及取走的几个包裹,连同自家已经病逝之老爷所留下来,私底下吩咐他们交给高氏的财物,一并拿了带到高家去,只留下些许,包含长孙安业生母所带来的嫁妆在内之财物在长孙府中,让那位自鸣得意的嫡长子自己看着办,看是要把那些财产挥霍殆尽,还是利用那些财产钱生钱都随他去,左右也与自己无关,因为那人不是他们的主子啊!

话又说回来,这些下人们所做出的决定,高氏是完全不知情的,也因此,在他们母子三人回到高家,看到自己尚来不及带出长孙府的嫁妆、财物,以及这些深得他们信任的下人後,那种喜悦的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着自家娘亲的面部表情,无忧只是问了如此一句,同时不望转头看向那走在自己身旁的少年,於心底暗暗思索着,依照过去她所看到的史书内容记载,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们被那位长孙安业赶出府後,所要去,应该说,所能去的地方是……

「……我们在这儿等你舅舅,一会儿就回你舅家去。」

之前与夫君进行商量时,夫君就曾提醒自己,为避免在他si後自己就迅速被那孽子给赶出门,丧礼也没法办妥,自己势必得书信一封交给兄长,与兄长说明情况,并商量日後该如何行事,当时兄长就已在回信之中言明,他会先把自己母子三人接回高家,两个孩子的学习也不需担心,一切的一切,他都会帮自己处理好,所以,她自然也就安下心来处理另一件事,也就是夫君的丧事安排问题。

夫君大概也对那位嫡子是彻底的失望了吧!自五、六年前从碛口回来,被二伯告知了那位嫡子之所作所为後,自己就再也没有见他接近那位嫡子过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或许是被那位嫡子所说之话语给彻底伤透了心的关系,自家夫君除了拜托二伯帮忙照顾自己母子三人外,竟然连後事都决定交由二伯来处理,如果不是被伤透了心,又怎麽可能会做出如此这般的决定?不过这样也好,依照现在的情况,若只靠那位还在欢庆父亲已si,府中属他一家独大的嫡子,那丧礼可能就跟夫君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是办也办不成的。

「舅家?」

听到自家母亲的回答,无忧先是眨了眨眼,随後对那站在一旁的少年,面露茫然神se的问道:

「哥哥,我们有舅舅?」

为什麽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诚然史书上所载,他们在被赶出长孙府後,确实是被母亲的兄长,也就是舅舅接回了高家,但这个舅舅,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面,只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大名……

「……有的,我们母亲有一个嫡亲兄长,只是,因为一些缘由,我们不常看到这位长辈,不过,你出生的那一年,舅舅是有来过的。」

相较於妹妹所表现出来的茫然,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就是淡定了,不光是对现在的处境感到淡定,同时也对自己的将来感到淡定,这并不是说他对事情的发展有所把握,而是他很清楚,依照自己母亲的娘家声望来看,就算他们失去了父亲这边的家族庇护,以後也不用担心没法在这些世家大族之中立足。

「这样啊!」

听了少年的说法,无忧的心里反倒冒出了更多疑惑,一方面疑惑於自己母亲高氏到底是出身於何种家庭,另一方面也疑惑於母亲对家族的感情到底如何,包括长孙家这边,还有高家那边,要说没有感情存在,这是她怎样都无法相信的,因为母亲与长孙家这里的长辈都相处得不错,要说整个长孙家有谁与母亲势不两立,想来也就只有那位血缘上是自己同父异母之嫡兄的人了。

至於高家那边,因为不曾见过那边的长辈,她也不好说什麽熟悉不熟悉的,但想必母亲对那边的感情应该不b长孙家少,而且兄妹之间感情很好,否则母亲怎麽会说出要在这儿等舅舅的话。

话又说回来,高家,假若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可是个名门啊!而且还是大齐皇室的後裔……

低头思考着自己所知道的讯息,无忧的面部表情,由茫然慢慢地转回到平静,或许是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情,也或许是因为安心了的关系,总之,她不再开口询问些什麽,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天se,暗自计算着城门开启的时间,以及高家马车抵达此地的时间。

天se在高氏母子三人的等待中渐渐转亮,原本因夜se而陷入寂静中的街道,此时开始渐渐有了人声;城门开启,城外赶集的商贩、为增进学识而四处游历的学子等,也随着城门的开启,进入到城里,直到天se大亮之後,坊市的街道上已经满是人cha0,来往的马车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使得街上看起来更为拥挤。

自寅时初被赶出门後,至车水马龙景况出现於街上,时间整整过了一时辰有余,换言之,高氏母子三人站在长孙府外,也站了有一时辰以上的时间,如果是往常,大家闺秀可能早就腿酸得哭天抢地,或者是自怜自哀了,但无忧等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般,依旧站得笔直,默默地等着高家的马车;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卯时末辰时初,高家马车来了之後,才出现了变化。

「小妹!」

自马车上下来,一看到立於朱门侧边墙前的高氏母子三人,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霎时间有些哽咽,不只是因为与自家妹妹的久别重逢,更是为他们母子三人的命运多舛感到悲伤。

在自家小妹出嫁之前,长孙晟就曾当面对自己以及父母立誓,会照顾好小妹,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了,只要有他在,小妹和外甥、外甥nv就不会受到那个扬名整个大兴城的长孙家之纨k凌辱,可是,他怎样想也没有想到,就在长孙晟病故的隔天,那个纨k就将小妹母子三人给赶出了长孙府,还不让他们将自己所持有的财物全数拿走,如此心x,也就莫怪乎小妹会在前些年写信给自己,於信中说出她和长孙晟的打算了。

「这是小观音婢和无忌吧!」

看了看那面上含笑的高氏,又转头看了看立在高氏身侧的无忧和少年俩兄妹,随後忍不住直点头着:

「不错,不错,都是好孩子。」

确实是好孩子,不单单是因为两人之间所表现出来的友ai,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沉稳内敛、聪明伶俐,着实让人欣赏,尤其是无忧,那环绕於其周身的温润气场,以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态度,都为这个年纪不到十岁的nv孩添加了不少风采。

b之於此,无忌这孩子就显得有些不足了,不是说能力方面上有什麽欠缺,而是在个x上,大概是因为家庭环境,抑或者是因为年纪因素,男子总觉得自家这个外甥的个x,有着些许的张扬,且还具有相当程度之野心──想要力争上游的野心,这样恐怕不是说太妥。

并不是说小孩子就不该有野心,在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中,後代子弟若具有这样的野心慾望,那固然是相当好的,但过於外显或过於内隐,就会显得不甚妥当,特别是拥有像他们这样的家世背景栀子第,基本上於日後多会入朝为官,一旦野心太过膨胀,对他们这些为官者而言,无疑就是一场灾难,也因此,在对後代的教育上,他们高家和长孙家并不只是专注在学识方面而已,对品行亦颇为注重,可谁会知道,就是这样注重品德教育的家庭,竟然会出现一个德行如此败坏的子弟,这真的是任人怎样想都料想不到的事。

「舅舅。」

「舅舅。」

「大哥。」

与男子内心中的感慨情绪不同,在看清楚马车上下来的人是谁後,高氏只是静静地笑了一笑,对男子轻喊了一声久违的称呼,之後,便见她带着无忧和少年──也就是男子口中所唤的无忌,全名长孙无忌──走近马车,神情之中除了隐隐的悲伤外,还有着一点点的高兴存在,而高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见到了久违的兄长。

「嗯!先上马车吧!一会儿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哥。」

看那浮现在三人脸上的疲惫,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早早就被那个长孙家的恶霸给赶出来了,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这样一脸的疲惫相,但现在摆明了不是询问的时候,与其在这儿耗费时间,问些让人可能难以回答的问题,还不如赶紧回家去,待他们休息好後再来询问细节,想必自家小妹应该也是这麽想的。

「好的,大哥。」

轻点了点头,藉由自家兄长所带来的小厮及侍nv之手,高氏母子三人先後进入了两辆马车之中,而待男子也上了马车之後,马夫便甩动了马鞭,带着一行人回到了高家在大兴的府邸。

静静地看着窗纱外的朦胧景se,熙熙攘攘的喧闹声,自马车外不断传入众人耳中,然而,待在马车内的众人对於此番热闹场面,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的,应该说,是暂时没有兴趣去注意或理会,毕竟父亲、丈夫刚刚去世,丧事方面就不用说了,但失去亲人的悲伤,不是说散就能散的,起码得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恢复过来,在那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将丧事办好,然後努力的过好日子。

话虽如此,日後他们母子三人到底该怎麽办?就算手上有些许财物傍身,但……

「娘,你怎麽了?」

看着自家娘亲面部染上了一抹让人不知所云的轻愁,无忧先是愣了一愣,随後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是在担忧爹的丧事无法办好吗?还是……」

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丧事,以及他们一家三口日後生活的经济来源,是b较容易使人感到忧心的,而除了这两件事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值得让娘家表现出如此担忧之神se……

不得不说,无忧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灵魂,脑中思路还真是条理分明,脉络清晰,只是从母亲所表现出来的些许情绪,就能够让她想到症结何在,这般思维的能力,已经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反而更像是个十三、四岁,再过个两年,即可行笄礼,准备谈婚论嫁的少nv,这要是被以前在她出生时,帮忙接生的老婆子看到,怕是会让老婆子直呼佛号,认为这是老天保佑也说不定,可惜的是,那位老婆子在她出生之後没多久,就因年老t衰的关系而离开了长孙府,返回家乡颐养天年去了,现在是否还活着,老实说,没有人知道。

「你爹的丧事因为之前就已经安排好,是由你二伯父出手办妥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有些苦笑的伸手,轻轻抚0着nv儿那因为一大清早就被人从床舖拉走,尚未来得及盘绑起来的长发:

「但我们所带出来的财物,除了几间娘在出嫁时,你外祖父母给的店舖嫁妆外,就只有一些金银珠宝和你爹给我用来傍身的金钱,这些东西如果运用得好,足够我们母子三人生活一段时间,不过,一直住在你舅家并非长久之计,所以,如果可以,娘是希望用些金钱在你舅家附近买间小宅子,我们母子三人就住在那儿,可是……」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暂时是无法成行了……虽然是大家闺秀出身,但对於大兴城的物价,高氏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如此一来,她自然也就相当清楚,她们母子三人所带出来的财物,并不足以在大兴城中购买一座的小院,就算能买到,那附近的环境只怕也不是说很好……

可能是听出了自家娘亲话语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无忧也不知道该说些甚麽才好,姑且不提她年纪还小这件事,就算是到了与自家兄长相当的年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去理会这件事,毕竟她是nv孩子,在尚未出嫁之前,有关家中的经济状况,她也就只能去学着怎样管理与提出意见,而不能实际cha手,或许在现代是可以,但问题是,她现在所身处的环境,是对nvx要求颇多的古代,因此,对於高氏的盘算与忧心,无忧也就只能选择闭口,不宜多问。

不过,从方才高氏所说的话当中,无忧还是得知了一点讯息,除去金钱和店铺之外,自家娘亲似乎没有打算要卖掉那些已经被送回舅家的贵重物品、家具,不想卖掉的原因,她大致上也能猜出十之,无非就是因为那些物品,是自家外祖父留下来给娘亲的念想,透过这些物品,娘亲可以回想并怀念过去与自己父亲相处时的点滴,这般有意义的物品,无论是她,还是哥哥,都是舍不得让娘亲卖掉的,更遑论娘亲本来也没有意思想要卖掉。

较之那些家具和贵重物品,他们所送回去舅家的金银珠宝对於娘亲而言,亦颇为重要,因为那些金银珠宝,是父亲留给娘亲的,式样上虽然不见得是现今所流行的款式,但相b起那些金楼里所贩售的最新样式,这些被娘亲留在身边的饰物,反而更能代表父亲对娘亲的ai意,因此也不能卖,但这样一来,确实除了那些少量的金钱之外,他们家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财物可以用来买房了。

轻促着一双秀眉,对於自家的经济状况,无忧虽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可是又能怎麽办呢?除去所带出来的包裹外,其他她们母子三人所收拾好放在暗处的包裹通通都没有带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她们母子三人不依靠舅家,那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即便是将那些包裹也拿出来了,短时间内想要筹措到能在大兴城内买房的钱财数量,也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日後兄长是一定要入朝为官的,既然要入朝为官,学识自然也就必须要有相当之程度才行,如此一来,家里就势必得要聘请先生前来讲习不可,仔细算算,无论是哪件事都要用到钱啊!

想着想着,无忧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那一脸愁容的小模样看在高氏眼里,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或许也正是因为无忧那一阵的挥科打岔?,其心中的忧愁感反倒减轻了不少,诚然事情还是暂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但心情好了,jg神足了,思考自然也就跟着活络起来,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被他们想出解决的方法来,至於现在,就像大哥所说的,先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等休息好之後再作打算。

时间就在马车行进中匆匆流过,等到了高府大门时,太yan已经升得老高,虽然还不到午时,但却也已到了巳时正,这可让无忌兄妹俩有些傻愣在当场。

「舅舅,你们家距离长孙府……很远吗?」

左右看了看後,长孙无忌满脸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现在都已经巳时正了……」

他们是在卯时正上马车的,这时才到舅家,简言之,他们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大兴城的范围到底有多大,老实说他不是很清楚,但能让马车走上两个时辰的路途,想必这距离绝对不是短的。

「两府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因为路上人多,马车走得b较慢,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但这样也好,你们也能在马车上先休整一下不是?」

看着自家小妹母子三人那浮现在脸上的疲惫,男子真的有种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感觉,对长孙家三房的那位嫡长子,自然也就更加的不待见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赶紧进屋用餐,然後好好休息,剩下的之後再说:

「小妹,进去吧!娘和你大嫂都在等着你们回来呢!」

现在想想,要不是自家妻子夜半时分叫他起床去接人,只怕自家小妹会在长孙府门口那儿站得更久,至今都还未到家,长孙安业那个孽障,果然是让他在那里瞎蹦踏太久了,完全ga0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重,那种x格还想以其父之功绩,以及其父和皇上之间的交情承嗣?别开玩笑了,他就不信长孙炽那个老狐狸会对此完全没有打算。

一想到自家小妹那尽可能不去麻烦他人的坚强x子,又想到至今仍在那儿蹦踏的长孙家恶霸,男子当下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後招呼着高氏三人进门,一路行至後院,果不其然的在那後院入口处看到了自家娘亲与妻子。

「娘,我将小妹和您外孙、外孙nv带回来了。」

男子边说边举步向前,没几步路就来到了自家娘亲身旁:

「这下,您可安心了吧!」

小妹自幼就跟在娘亲身边,由娘亲亲自教养,母nv两人感情深厚,因此,很是理所当然的,对於小妹在长孙府的处境,娘亲当然会感到忧心,尤其是在得知长孙府里有个大兴城人人皆知的恶霸後,那种忧心的情绪更是有增无减,先前因为妹夫还在世,且他对小妹是真的很好,所以娘亲还可以稍微放心些,但自从六年多前,小妹写信托人送回家後,娘亲便又开始夜夜日日担忧个不停,就算父亲在一旁劝慰着,也制止不了那种忧心情绪的蔓长,结果反而还导致父亲也跟着忧心起来,虽然面上不显,可这并不表示自己就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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