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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她穆冰瑶怎么不去抢?

 

杳儿咬着唇,过了半晌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段郎,你能帮我将涟漪公主的尸t带出来吗?她身上有可以让杳儿解开禁锢的蛊。”

段锦挑眉,不忘作戏:“涟漪公主身上有蛊?什么蛊这么厉害?”

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杳儿道:“涟漪公主的心脏里,有一颗蜂鸟心。”

“那本王把它挖出来。”

“不!”杳儿一急脱口而出,又忙掩饰:“不能直接挖取,需有特殊方法才行。段郎,以你的身份,带走一具尸t很容易,你帮帮我吧!”

“行,你要本王将尸t送到哪里?”

杳儿高兴道:“明日子时,段郎将尸t送到城西长寿巷的慈惠庵。”说完又幽幽道:“段郎,杳儿现在只是一缕幽魂,你不要带人来,yan气太重的话,杳儿就出不来了。”

“行,本王知道。”知道你在胡扯。

段锦猛然睁开眼睛,一旁小仙姑手掌上金光也渐渐消失;段锦起身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大妖孽!”

天亮先去找陆一凡。

第二天用完早膳,叶氏、穆冰瑶、穆冰莹来到了锦绣楼。

锦绣楼已经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绣楼,尤其是李家少了李旭,李氏产业一落千丈;李霜的父亲担任家主原本斗志昂扬,但子孙不济,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就知道,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心里都有点后悔挤走李旭。

穆冰莹见到琳琅满目的布匹,目露贪婪;穆冰瑶见状,便有意无意提醒她,多的得从自己的例银扣,让穆冰莹恨得牙痒痒。

穆冰瑶倒是挑了很多布,大多是给穆禛的。

穆冰莹见状嗤之以鼻,一个野孩子也当成了宝。

穆冰瑶还选了一匹蚕丝雪绢,要给段锦做里衣;皇子的衣饰皆为g0ng制,刺绣和图腾都有特殊规定,所以她想帮段锦做件里衣,他的生辰也快到了。

结账的时候,穆冰莹让朱儿偷偷多拿了两匹布;叶氏瞧见,虽心里恨极了穆冰莹,但她毕竟是穆晟的nv儿,穆晟不在,身为他的妻子,还是得照顾这个嫡长nv。

叶氏最后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一起把账结了。

买完跨出锦绣楼,背后传来声音:“唉呀!这是谁?莹儿、瑶儿!”

几人闻声看过去,竟是穆筠和她的儿子朱贵。

穆冰莹眸光与朱贵对了一眼,立即笑着请安:“姑母好,表哥好。”

穆筠这次倒很有眼se,先给穆冰瑶请安:“郡主好。”

唉!人的际遇变化竟如此大?穆老夫人的寿宴才过去多久?这丫头竟从一个差点嫁给戏子的相府庶nv,摇身一变成皇帝亲封的青城郡主,所有穆家人见到她都得给她行礼,俨然是穆府里最尊贵的人。

朱贵也笑容满面上前:“朱贵见过青城郡主。”

穆冰瑶实在不喜这两人,淡淡道:“见过姑母。”

叶氏也喊了一声穆筠:“妹妹。”

穆筠却很不待见从贵妾被抬为正妻的叶氏,眼神鄙夷:“叶氏,别以为被扶正就是t面的丞相夫人,凡是注意规矩,我大哥因为娶了个商户nv,最近没少被嘲笑,若因你再被弹劾,说他宠妾灭妻,本夫人定不饶你。”

叶氏脸se一白。

“谁敢质疑本郡主的母亲?”穆冰瑶脸se肃穆:“你吗?”

穆筠:……

穆筠脸se涨红,不知道穆冰瑶这么挺叶氏:“怎么会呢?不过就是提醒一句。”

“姑母想提醒别人,就先把自己做好;本郡主到现在还没听见你给母亲请安。于公她是当今丞相的嫡夫人,于私她是你的大嫂,千万别让父亲回来知道,他的妹妹这么不尊敬他的嫡妻。”

穆筠几次深呼x1,能屈能伸地给叶氏叫了一声“大嫂”。

她忍!一切都为了朱贵。

朱贵吃喝p赌,除了se,最ai赌。穆筠用t己给他收拾了好几次烂摊子,但这次他在赌坊欠下两万五千两的赌债,一个月内若不能还清,就等着被断指。

这坑实在太大,她一下子拿不出来,又不敢动用朱府公款,正焦头烂额,穆冰莹就找上朱贵,说穆冰瑶腰缠万贯,朱雀大街上到处都是她的铺子,包含那个名声鹊起的一品状元楼。

穆冰莹说只要让穆冰瑶成了朱贵的人,琼琚苑里的金山银山就都是他的。

朱贵回家和母亲商量,穆筠宠儿子,又被这笔债b得走投无路,怕儿子不是被赌庄断指,就是被丈夫朱权打si,思来想去,就同意儿子和穆冰莹的计划。

穆冰瑶贵为郡主,又赐婚给淮王,当然不会下嫁朱贵,但如果她shishen给朱贵呢?

生米煮成熟饭,穆晟生气又能如何?淮王更不会要一个shishen的nv子,就算她是郡主,还不是得乖乖进她朱家的门?

只要进了朱家的门,她手中的财产就都是朱贵的。

朱贵开口化解尴尬,说他们因为朱老夫人六十大寿快到了,所以出来置办物品,这两天帖子就会送到穆府,届时邀请穆府一家都来参加。

朱贵看向穆冰莹:“太子殿下届时也会到。”

穆冰莹眼睛明亮,激动道:“太子要回来了?”

朱贵说太子从太庙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参加祖母的寿宴,脸上尽显得意之情。

穆冰瑶忖度,看来段钊很看重朱权;年初朱权还只是一个在从五品载浮载沉的禁军副尉,不到一年,竟升到了四品驾部校尉,都可以帮皇帝驾车了。

帮皇帝驾车……

上一世……不会吧?十年后的事,提前到了现在?

穆冰莹又窜掇一起用餐,朱贵和她一唱一和:“一直想去瑶儿表妹的一品状元楼,不如今日我做东,请舅母和两位表妹到一品状元楼用膳。”

地点选一品状元楼,穆冰瑶不好不去;而且叶氏也在,她不放心让叶氏单独和他们在一起。

胡掌柜、阿六等人看到穆冰瑶和叶氏,态度十分恭敬;穆筠母子见识到一品状元楼的气派和满满的宾客,心脏怦怦跳!

想到几个月前周磊的认义nv宴、近日的宝船宴,以及轰动京城的拍卖会,一品状元楼已经是京城第一楼。

穆筠母子跟着穆冰瑶进来,受到贵宾般的款待,走起路来飘飘然,彷佛这里已经是他们的,笑得眼睛都弯了。

秋娘亲自来点膳,温如仪也来向穆冰瑶问安;朱贵见到这两位赫赫有名的美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若拥有这间酒楼,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间得有多威风?

朱贵偷瞄穆冰瑶,这个nv人,志在必得。

穆冰莹更是满心羡慕嫉妒恨,看菜单上的价钱,又险些让眼珠子掉出来!

一盅汤要价五两!她穆冰瑶怎么不去抢?不,她已经在抢了!看看楼上楼下人满为患,他们的钱轻轻松松全落入穆冰瑶口袋!

她怎不被钱砸si呢?

朱贵一边用餐一边吹嘘自己多厉害多有能力,还想给穆冰瑶建议。

他把墙上的画批得一文不名,建议换一个大师级的作品;等如仪冷着脸说那是她义父三石老人周磊的作品,朱贵顿时噤了口。

结果说人人到,穆冰瑶看到袁清砚偕周磊走了进来,她高兴站起来:“本郡主有客人,姑母你们慢用;桂儿,母亲喝安胎药的时辰别耽搁了,照风,你留下来陪母亲,等会儿亲自护送母亲回府。”

“是。”

“袁大哥,周老。如仪,开凤仪厅。”

“是,袁公子、义父,这里请。”

穆筠捂着x口,等知道那如仙的男人竟是慕君山庄的袁清砚,穆筠更是瞪大眼睛。

是家里有金矿、富可敌国的慕君山庄?

穆筠和朱贵对视一眼,如果穆冰瑶成了朱家人,他们朱家还可以和慕君山庄搭上线,那朱家不是大发了吗?

叶氏和他们实在无法同桌吃饭,草草吃了几口就让照风送她回去。

穆筠母子也待不住:“表妹,你还要吃就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不了,我和你们一起走。”穆冰莹这阵子也食yu不振。

说完三人就拍拍pgu,往门口走去;但阿六眼捷手快,立刻将他们拦下。

“朱公子,不好意思,您还没付钱?”

朱贵额角一ch0u:“付什么?”

“付钱!”阿六天经地义:“来酒楼吃饭,当然要付钱。”

穆筠不依了,声音大了起来:“方才你没看见你们郡主和我们一起吃饭吗?你还敢跟我们要钱?”

“就是!”穆冰莹也一副霸王姿态:“本小姐可是穆冰瑶的长姐,难道本小姐来这里吃饭,也要付钱?”

阿六笑了一声:“朱夫人、朱公子、穆大小姐,即使是郡主,她在这里的吃食,帐也都算得清清楚楚,没有吃霸王餐的,所以还请三位结了账再走。”

胡掌柜直接账单拿了过来:“朱公子,一共是八十七两,看在郡主面子上,零头就去了不算,只跟公子收八十两;不知公子是付银子还是银票?”

八十两!穆筠脸都绿了,他们才几个人,吃了八十两?

穆冰莹眼见情况不对:“姑母、表哥,莹儿还有事!”说完带着朱儿脚底抹油,先溜了再说。

“表妹!”

朱贵脸se涨红,他哪里还有钱?他都欠赌坊两万五千两呢!

“叫穆冰瑶出来!”穆筠不依了,好歹她也算穆冰瑶的长辈,让她请自己吃饭不为过。

“发生什么事了?”

秋娘婀娜走来,此时她的美yan带着三分犀利,即使是朱贵也不敢b视。

穆筠道:“本夫人是青城郡主的姑母,来她的酒楼吃饭是给她面子,这一顿直接挂在你们郡主账上就行了!”

秋娘微微一笑,但穆筠y是从她的笑容感受到一丝冷意。

“朱夫人,方才秋娘为大家点膳时,朱公子要大家尽量点,说他做东;怎么现在朱公子只负责做东,不负责结账?”

秋娘的话x1引了众多食客的注目,大家对着朱氏母子指指点点。

“现在什么人都想傍上青城郡主?”

“那不是朱贵吗?难怪爷听到他的声音,真是他?”

“他有钱来这儿吃饭,没钱还陈大公子?”

朱氏母子听到四周声音,脸se瞬息万变,穆筠赶紧道:“烦请秋姑娘请你们郡主出来。”

“郡主有贵客,这种吃霸王餐的小事若还麻烦郡主,不是显得我们这些人无能?”

“发生什么事了?”恰巧杨远带着两个护卫从门口进来。

自从拍卖会后,一品状元楼成了奉天府府卫和民防司的重点保护对象;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有人上来关切。

听到有人竟然吃霸王餐,杨远搭着朱贵的肩:“兄弟,第一次来一品状元楼?”

朱贵看到奉天府的人脚就软了,哪里还敢撒野?y着头皮先拿出家传玉佩典押,随后拉着母亲快闪,让家仆送银两过来。

“看那怂样!”

“欠一pgu债,还敢来这里吃饭?笑si人了!”

秋娘一愣,忙走过去:“大哥,你说这朱贵欠人家钱?”

美人问话,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多久,朱贵好赌,欠了好几万两的事便被秋娘知道了。

“谢谢这位大哥,阿六,给这位爷送盘小菜。”

晚上,欧yan府。

欧yan墨用完膳,回到书房,瞪着桌上的题目,发了好一会儿楞。

有个莫名其妙的高手,在欧yan府来去自如;他不偷不抢,只放一张题目。

他好奇打开题目,又是个大哉问。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或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si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si不变,强哉矫!’试问欧yan先生,何谓“强”?

欧yan墨挥手让管家和家仆下去,这是《中庸》里的一段话,子路问孔子,什么叫做“强”?

孔子说南方人的强,是宽宏容忍去教诲人,而北方人的强,是携兵器、睡盔甲,战斗至si而不厌,也是勇武好斗的人喜欢的强。

而孔子认为的强,是君子不同流合w、是守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那他心里认为的“强”呢?

这人究竟是谁?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欧yan墨蘸笔写下《论语》中的这句话,眼眶已经sh红。

“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道,不外一中。中者,……”

戌时过半,城西长寿巷,慈惠庵。

段锦让人将装着涟漪尸t的麻布袋,送到了慈惠庵后,就让属下离开,自己一个人站在破败的慈惠庵堂前。

天上一弯新月,深夜秋风吹卷起地上残叶,间杂着几声刮耳猫叫,让慈惠庵里,添增了几分惊悚诡谲的气息。

长巷外更夫敲起子时的梆子:“天g物燥,小心火烛──”

“段郎……”

段锦看向四周:“杳儿?”

段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隐藏在四周的暗卫立刻警戒,其中较远的一棵树上,是无言和穆冰瑶。

穆冰瑶开启灵力,手挽了一个诀,也听到了“杳儿”的声音;可是其他人听不见,只睁大眼看他们殿下自言自语。

“段郎,我不能直接现身,但我能感应到涟漪公主的身t;段郎,等我x1收了蜂鸟心,我就能脱离禁锢,你将涟漪公主放着就好……”

段锦笑了,这是打算杀驴卸磨、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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