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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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忌眼中突现迷离,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张宓道:“居安思危固然不假,可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能够打动赵侯的东西?否则空口白话,就一句‘以备不时之需’,该如何让赵侯愿意?若我是你——”

他以手指蘸了点茶水,就此在茶案上画着地图,乌漆色的案面一遇上水渍,便显现得愈加明显。

“我会想办法先拿到中州道的地势图和兵防布局。这里是大楚的中心,往北接着朔北,往西接着剑西,再往东就是京畿道。一旦你所谓的不时之需来临,西、北二境就能并为一道,你们从两侧入手,若是中州道没有阻拦,那么就能直抵京畿道,到那个时候,还怕拿不下邑京?”

张宓快速画完,又将自己面前的这杯茶水往茶案上一泼,这才拿起一旁的抹布擦干茶案上的水。

程新忌看他的目光倏然而变。

张宓又道:“不过,岭鞍道还有一支宁家军……”

程新忌无意打断,“宁家军?”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确实是宁家军。”

张宓道:“其实宁家能像现在这样有恃无恐,还是因为有周茗。可如果成也周茗,是不是也能做到败也周茗?”

他给自己重新斟了杯茶,喝了一口后说道:“扯远了。”

程新忌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许久,抬眼问着对面这人,“你究竟是谁?”

张宓笑了笑,“家翁,故相范茹。”

栖梧

赵瑾回到梁州府上后,被秦惜珩逼着静养了五日。

五日里,不论她如何解释自己已然恢复,但秦惜珩就是不听,每天寸步不离守着她吃饭睡觉,就连早晚课的时长也是掐着沙漏来算。

赵瑾在府中憋了这么几日,实在是坐不住了,旁敲侧击道:“公主想必没见过这边的草场,要不臣带公主去跑马吧。”她说完,故意又加一句,“没有别人。”

秦惜珩隐隐心动,问她:“你身上真的好全了?”

赵瑾就差对天发誓,“真好全了。”

她带着秦惜珩来马厩牵马,挑了其中的一匹,把缰绳递过去,“飞琼是臣从小马驹养大的,最是温顺。”

秦惜珩问:“去哪片草场?远吗?”

赵瑾牵了另一匹马与她并走,道:“黑山头,不算远。”

这是梁州西南侧与羌和接壤的一块广袤草场,羌和自来依附大楚,对于黑山头,两国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秦惜珩长年锁闭在邑京,最多只去过猎场,还从未见过这样无垠平坦的草原。她迎着从噶尔迦雪山吹来的风,冲赵瑾挑眉,“比一场?”

赵瑾笑道:“公主确定要跟臣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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