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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卡洛斯痛的头皮都要被撕裂开,他的喉咙迅速红肿,整张嘴都变成了yan红se,最后一口灌下他仰面吐了出来,迸溅到了叶鸢身上。

叶鸢被吓一跳,热水溅到胳膊上,白皙的肌肤顿时变红了。

空气中瞬间宁静到窒息,nv仆捂住红唇,几乎在场所有人同时看向叶鸢的胳膊。

“再来一杯。”边翊沉声说完,看向离叶鸢最近的黑衣保镖,“你,带她去上药。”

卡洛斯跪倒在地,他满目泪水,祈求着男人,口齿不清地呜咽道:“边,边先生,议员说会考虑的……”

边翊没搭理他,甚至后退一步,离浑身泛红的卡洛斯远了些,他冷眸扫过保镖,斥道:“还不快去!”

保镖急忙俯身看叶鸢,她也想尽快离开这里,起身跟着保镖快步走出大门。

nv仆出去端来下一杯开水。她总觉得这位长官第二杯开水是为了惩罚那西装男将热水溅到刚才的nv人身上。

第二杯开水下肚,卡洛斯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他挥舞着双手去抓空气,眼睛里有流不尽的泪,满脸通红,躺在地上挣扎不已。

边翊站起身,长腿跨过他的身t,扔下一句,“带他看医生去。”

叶鸢只是胳膊上有一两点泛红,但游轮上的私人医生很敬业,还是细腻地给叶鸢涂了足量的烫伤药。黑衣保镖也松了口气,他本打算搀扶叶鸢回去,以表自己的用处,叶鸢摆摆手,表示自己能走路。

两人重新回到了17层。再次走进那扇门。进门前,叶鸢已经为接下来的视觉冲击做好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沙发上不仅空无一人,还被人里里外外打扫过,就连桌子上的水果和果汁也被人换了新的。

她侧目,边翊正在窗前打电话,背对着她。

“还有四天。”他的话透着威胁,叶鸢习惯了,重新坐到沙发一侧。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边翊笑了,只不过那笑里透着寒气,“si一个议员也不是什么大事。”

“合作愉快。”

电话挂断,叶鸢急忙扭过头,随便叉起一块西瓜,还没放进嘴里,就听到男人稳健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她抬眼看去,边翊绕过她,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眼睛扫过她的胳膊,“什么情况?”

“一点点泛红,医生涂过药了。”叶鸢简单解释完,环视四周,屋子里除了保镖和黑人,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刚才那个人没事吧?他看医生了吗”

见了谁都关心,破秘书喝个热水都得问问,又喝不si。边翊鼻间冷哼,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继续拿出手机看。

“他犯什么错了?”虽然素不相识,也不知事情全貌,但叶鸢觉得那个大叔看上去不像坏人,况且边翊下手太狠了,滚烫的开水往活人嘴里灌,光想想就可怕。

边翊眼皮都没抬,“心疼他?那你替他喝。”

见男人正在气头上,叶鸢遂不再讲话,无所事事地靠着沙发发呆。

叶鸢这才来了小半天,就无聊地待不住,昏昏yu睡。真ga0不懂赌场有什么意思,跟外面的沙滩剧院b起来,简直无聊到令人发指。她抿嘴看了眼边翊,这些天不见他,原来是来这赌钱了。

也没人陪她聊天,更没人跟她玩。她这样跟被关进监狱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边翊的手机就响了。叶鸢好奇地循声看过去,偷瞄到冼礼的名字,眼睛一亮。

边翊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叶鸢泄气,本来还想跟冼礼说说话。然而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这次还是冼礼。

“首领,”见他还是想挂断,叶鸢急着喊出声,下一秒对上他的眼睛,气势不由得弱下来,“万,万一冼礼有什么重要的事。”

打电话这小子有没有什么事,他还能不清楚。边翊把手机扔给她,“你接。”

说完,边翊拿起酒杯喝口酒,早看出这nv人无聊,刚才恨不得把这房间的墙皮都观察一遍。

叶鸢接过手机,挠挠脖子,“那我接了。”

接通电话,传来冼礼熟悉的声音。“边,你这次竟然只挂我一次电话!是不是最近没见我,想念我了?”

“冼礼,是我,叶鸢。”听见冼礼的声音,叶鸢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冼礼一惊,“鸢,你怎么拿着边的手机?他给你的吗?”

叶鸢开的外放,“首领在旁边,我们一起接的。”

“你们趁着我不在,怎么变得这么亲密了?边,你什么情况?”冼礼瞠目结舌。

两人的聊天内容太无聊,边翊没空跟他们聊闲,cha兜起身,走到窗台边。十七层的视野极佳,远处陆地城市的建筑清晰可见。

“冼礼,我们在去阿根廷的游轮上,你在哪里?生活还好吧。”看着男人走开,叶鸢知道他不想搭理冼礼,于是转移话题。

冼礼r0ur0u脑袋,蜜糖se的短发变得杂乱,他一转头正好看见走来的巴迪,颔首打个招呼。

“我啊,我在执行秘密计划,一级机密的任务。”

巴迪挑起眉毛,憋笑听冼礼胡诌,看来他指不定在跟哪个nv人编瞎话。

忽略身边人的嘲笑,冼礼关心道:“鸢,阿根廷不安全,你记得跟紧边,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他,我不在,也就只有边能保护你了。”

听完这话,叶鸢突然想起被边翊拿枪抵住的恐惧,那张y鸷的脸还历历在目,身t从内到外打了个寒战。

那边人没听见回应,继续碎碎念,“边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实际上……也确实不好相处。”

叶鸢悄悄抬眸看了眼边翊,见他仍旧cha着兜看窗外,小声说:“真的很不好相处。”

“但你只要乖乖的,边不会为难你,他骨子里跟我一样,是个绅士。”他夸边翊顺带着还夸了自己。

巴迪指指手表,提醒冼礼时间。

“嗯,我知道了。”边翊也跟她说过,乖乖的就不会si。

“好了,鸢,记得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事,跟你聊天很开心,我一天的疲倦都消失了。”冼礼走向坦克,笑着说道。

叶鸢也微微一笑,“我也是,冼礼,你先忙,有空我们再聊。”

电话挂断,有人陪着说了一会话,叶鸢开心了不少,她朝边翊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

边翊看她一眼,眼前的人刚还紧皱的眉舒展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和的yan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脸上,五官散发着温柔。

看来聊得挺开心。

“开心了?”他接过手机。

叶鸢点点头,“没人陪我讲话,我都快闷si了。”

他早就知道,这nv人是个话痨,无论跟谁,有的没的都能聊。

“你们几个,”边翊转身,几个高大强壮的黑人y汉立即端枪走过来,“坐下陪聊。”

“是。”他们整齐坐在了沙发上,因为训练有素,手架着枪平稳放在了大腿根,看向叶鸢,“叶小姐,你想聊什么?”

叶鸢愕然张张口,“……”

好在旅途只剩四天,边翊一天要接数不尽的电话。叶鸢不敢打扰他,只好坐在沙发上跟几个黑人聊天,赌场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她无论缺什么都会有人送来。

于是她顺利地教会了黑人雇佣兵打够级,他们不赌钱,输了就吃苦瓜,这是叶鸢能想到的最折磨人的惩罚。但在雇佣兵看来,砍掉一只胳膊才是惩罚,他们不太理解一片小小的苦瓜有什么威慑力。

老大只让他们陪好这个华国nv人,所以他们也不敢反对nv人的提议。

边翊看着这赌场包间被叶鸢玩成了棋牌室,倒也不在意,只是赌桌里的荷官没了工作,也就只能给叶鸢倒果汁,顺便看他们打够级。

四天时间转瞬即逝,最后一天叶鸢还不舍得她的牌友,嘴里念叨着下次再继续打。

沙昂有时候站在包间里都r0u痛,首领花重金培养的雇佣兵天天不务正业,陪着个nv人打牌,说出去谁信。叶小姐是真不知道这几个雇佣兵一天的佣金有多高。

下午七点,阿根廷的布兰卡港依旧yan光明媚。北半球的十一月中旬,阿根廷却正处夏季,昼长夜短。

巨型adora号到达目的地,布兰卡港被游客和来码头接人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就在游轮浩荡的游客队伍中,一袭白裙的nv人跟她身边两个高大的男人格外抢眼。

而其中一个男人身高腿长,愣是将本地人ai穿的低调印花衬衫衬的极其高调,领上扣子开着几个,看起来随意却矜贵。

边翊带着墨镜,迎着布兰卡港的余晖不紧不慢地踱着走下游轮,一边肤se偏黑的沙昂跟他讲了什么,男人嘴角扬起,邪气十足又满是不屑。

路过他身边的人偷看几眼,就捂嘴走开,然后悄悄给身边朋友挤眉弄眼,展示自己的震惊和惊yan。

“腿不好用,给你换个假肢?”此时这位帅哥cha兜转身,不耐的声音传进叶鸢的耳朵里。

人cha0拥挤,叶鸢又没有那两位男士腿长,走了一会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一大截了。更何况,她心情很差,早上起床的时候偶然看到堆在角落里的十几本书,想到了加尔卡,那孩子因为父亲说错话,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被无辜地杀害。

她无能为力,但又心力交瘁。整理好情绪,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看到肯德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叶鸢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逃跑,还没打开看过。打开一看,竟然是泛着金光的平安锁,游轮上的饰品店多数是卖西式饰品,b如钻石、珍珠,很少有金器打造的平安锁。

肯德夫人知道她是华国人,所以特意挑了个华国人喜欢的首饰送给她。叶鸢盯着平安锁心里一阵酸涩,她刚开始确实只是想利用肯德夫人,却没想到夫人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因为叶鸢,夫人的丈夫和nv儿差点被害,但她却没埋怨过叶鸢一个字,反而可怜这个被剥夺自由的nv孩。

那枚平安锁被她收好,放进口袋,其他的东西也就没必要收拾了。

边翊看nv人实在步履维艰,果断抬脚穿过人群,到她面前。“走路还需要人教吗?”

叶鸢正有气,况且阿根廷太yan大,空气燥热,她已经微微出汗了。

“你们走慢点,我跟不上。”

边翊隔着墨镜打量她一眼,腿短确实走的慢,大手握住叶鸢扇风的手,也不再管身后nv人跟不跟得上,回到原来的位置。

叶鸢被人cha0挤得跟颗球一样,发丝凌乱,男人的手力气很大,攥着她不松开,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倒腾两条腿。

“首领,米维尔的人到了。”沙昂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辆挂着阿根廷国旗的劳斯莱斯。

因为最近大选敏感期,国会议员全国各地到处飞着拉选票,所以即便是在边陲港口见到国家政员的车,阿根廷的平民百姓也并不意外。

边翊回头看叶鸢已经站稳,大手撒开她,轻笑道:“这老家伙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刚下游轮就想见我。”

“他也是怕夜长梦多,要是您先见别的议员,他就没希望了。”沙昂突感不对,皱起眉,“首领,十点钟方向。”

边翊r0ur0u肩,“早看到了,后面也有两个。”

人群里,左前方有两个肤se偏棕的人,一个身穿hse卫衣,扎着脏辫,另一个脖子上挂着耳机。与此同时,正前方走来一个背包客。

这几人有着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口袋很鼓,边翊和沙昂常年0枪,一眼就能看出那兜里装的是什么。

边翊的手依旧cha在兜里,神情平淡,想起身后走两步路就大喘气的人,摘下墨镜偏头指着左臂说:“看见这个了吗?它就是你的保命符,待会紧抱着它,si都不准撒手。”

叶鸢用手遮住刺眼的yan光,听见这莫名其妙的话,不解地抬头看边翊,他已经转过视线,冷眼直视前方。

沙昂的手缓慢伸向背后,另一只手挠了挠下巴。

“现在。”

布兰卡港码头靠岸的十字路口爆发出激烈的枪击声,刚下游轮的旅客惊慌尖叫,四处逃窜。

左前方的两人甚至都没看清边翊从哪拿的枪,就已被枪枪爆头,尸t砸在地上。

枪声离自己极近,叶鸢瞬间耳鸣下意识尖叫,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她的两只胳膊就缠上边翊的左臂。

边翊满意瞥她一眼,这nv人蠢是蠢,关键时候拎得清就行。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也被沙昂迅速连发两弹g掉。

然而袭击并没有结束,人群四散时浑水0鱼的人从他们身后接近,边翊察觉到背后来人,冲沙昂做了个手势,就带着叶鸢快速转移至一辆黑se商务车后。

沙昂则即刻转身维持s击,进行掩护。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身后传来枪响声。几名行人也被击倒,当场昏si过去,子弹s击商务车的车窗,玻璃碎成渣子溅了两人一身。沙昂翻滚,身手敏捷绕到大树后,以树g作为掩t,持手枪s击。

边翊的左臂被人抱着,只能用拿枪的手从口袋中ch0u出蓝牙通讯耳机。带上耳机,边翊瞅准时机利用商务车做掩护,连开数枪,对面接连有人倒地。

边翊蹲下,听见耳机中沙昂说:“首领,b组还没来得及下游轮。”

岸上的枪击声让还没下游轮的游客蜂拥推搡着爬回船上,而负责保护边翊的b组雇佣兵因为人cha0一时间冲不下来。

“还剩五个人,都是步枪,”刚才起身s击,边翊看清人数和枪械,他沉声下达命令,“绕开枪,两面夹击。”

沙昂举枪,“是。”

这几个歹徒明显是冲边翊来的,火力全都集中在商务车的方向。因为巨大声响,街道里车尖锐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沙昂借助噪音移到到另一侧。

突然,趁着边翊s击的时候,从高处s下一枪,他适时躲过,藏身的商务车车灯打穿,男人皱眉,拿住耳机,“解决掉狙击手。”

沙昂回复,迅速抬头,短暂的判断后,锁定楼层。

歹徒意识到少了一人,于是越发大胆向商务车b近。边翊单手上弹,借此扫一眼挂在手臂上的树袋熊,她明显把话听进去了,手抱的sisi的,紧闭着眼跟着枪响的频率发抖。

耳机里传来沙昂的声音,“首领,狙击手已击毙,五人距离掩t还有十米,尽快转移。”

枪声b近,商务车的轮胎被s的千疮百孔,瘪成胶皮。凭借枪响方向和频率,男人判断出有两人在上子弹,他趁此极快起身,瞄准s击,两秒之内三人倒地。

其余两人绕到车后,然而边翊早已打开车门将左臂连带着叶鸢塞进车里,迅速调整方向,透过车窗g掉两个偷袭的人。

“首领,对面还有狙击手,他已经转移到你们所在车的对角线,我的角度不行,三分钟找到狙击点。”

边翊按住耳机,抬头看商务车对面的建筑,那里确实有一个狙击点。这时一辆酒红皮卡冲破码头栏杆疾驰出来,“暂时别动,s击皮卡。”

沙昂手里的狙击枪对准皮卡,对车胎s出一枪。

皮卡的车胎s爆,原本的方向偏转严重,司机连忙踩住刹车,刹车尖锐刺耳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尖叫声里。停下的瞬间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胡子拉碴带着防弹头盔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的家伙是hk23轻机枪,这东西轻便,组装快,杀伤力还大。

边翊冷眸看着对准商务车的机枪口,将左臂移到身后。皮卡横着,这两人身穿防弹衣,架起机枪开始扫s。面子弹如雨水般汹涌,商务车挡风玻璃几乎全碎,火星四s,前排车座被s满是洞。

现在他们出去会被狙击手ssi,不出去就被hk23扫ssi。

沙昂瞄准楼下两个人,开枪后子弹被坚y的防弹头盔咬住。只能让他们身形一晃,造不成致命伤害,这两人的身t在沙昂的角度看过去均被皮卡遮住。他迅速下楼,调整位置。

边翊感觉到手臂上挂着的人怕得浑身打颤,他偏头,正好瞥见叶鸢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沉声道:“怕什么?抱紧你的保命符就si不了。”

窗外的s击声仍未停,但边翊却不动声se,手指敲着座椅,那座椅因为机枪扫s震得厉害。

叶鸢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以为男人放弃抵抗了,还没来得及绝望,突然边翊站起来绕开车座的掩护,通过挡风玻璃的空隙,举枪s向那两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外面枪林弹雨,他贸然出去跟送si没什么区别。但就在边翊停下敲击,起身的瞬间,对面的机枪停了一秒,然就是这一秒,皮卡上两人中枪倒地。

他们的防弹衣并未护住全部的致si部位,可边翊根本没想杀si他们,只打断他们的腿,他要留活口。

沙昂下了三层楼,矮楼层的视线绕开左边大楼,发现了敌人狙击手的位置。

一击命中,除掉狙击威胁后他低头看见楼下动静,神se不变。沙昂知道,首领熟识所有的军械,他能清楚且准确地判断出机枪更换弹夹的时间。

在机枪子弹打完的前一秒,是出其不意s击对方最好的时机。

大腿中弹后倒在地的人迅速爬起来,沙昂瞄准正要补枪,在主g道上突然冲出黑se皮卡,皮卡的车身上架着两架2b0朗宁重机枪,将那两架hk23机枪s得粉碎。

机枪碎片跟普通子弹一样shej1n刚靠近hk23的人血r0u里,防弹衣没遮住的位置碎r0u四溅。

黑se皮卡上2b0朗宁机枪还在发热,车身上几人跳下车,叶鸢睁大眼睛,是契西尔。

刚才还怕得不敢睁眼的nv人,此时满眼都是欣喜和雀跃,边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契西尔正在冲他行军礼。

边翊拧眉盯着她,敢情看见契西尔就这么高兴是吧,全然忘了刚才被谁救的。

“老大,接到沙昂通知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老大你已经解决了。”契西尔说得诚恳,毕竟他一向不会拐弯抹角,只说事实。

他们即便在收到信号后七分钟之内往这赶,可他们支援的速度还是赶不上老大处理的速度。

b组的人踢两脚大腿中弹的人,揪住他们的胡子一把扔上皮卡,发出砰的一声。

“别摔si了,待会还要审。”沙昂走过去制止。

边翊r0ur0u左臂,侧身看皮卡上的重型机枪,“就收拾这么几个废物,你还把2扛来了?”

2属于重型机枪,在战场是一般是用来爆破轻型装甲车和直升机的,带来对付这么几个小喽喽,确实大材小用。

契西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对不起,老大。我刚好在擦2,收到沙昂的信号就顺手拿来了。”

他见边翊r0u了几下左臂,继续说:“老大,你胳膊受伤了吗?”

一提到此,边翊就想起来那个白眼狼,转身找她的身影,发现叶鸢正安稳地坐在石块上跟沙昂聊天。瞧那样子,眼睛都笑弯了,他不满地走过去。

有个高大且压迫感极强的身影靠近,叶鸢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连声谢也不说,忘恩负义是不是?”边翊长腿一迈,脚踩着叶鸢身旁的石块,趾高气昂地问。

叶鸢笑容僵在脸上,她劫后余生腿都站不住,只能找块石头坐着,回过神来看见他跟契西尔在聊事情,不方便打扰,这才一直坐这等着。沙昂将那两个扫s他们的人扔上车,看她脸se不好,特地走过来跟她聊天的。

哪能说忘恩负义?这词用的太重了,她上次刚夸过这人华语造诣高。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叶鸢也知道,是他救了她,“谢谢你,首领。”

她说的简单,而且眸se平静,想起她见到契西尔那副惊喜的样子,边翊冷笑,“就这么简单?”

不说谢谢不行,说了也还是不行,叶鸢总觉得他就是想找她事,但面上关切问:“你胳膊没事吧,我刚才貌似抱的太紧了。”

可不嘛,这场枪战下来,其他地方啥事没有,他就胳膊最酸。

沙昂接完电话,走到边翊身边,“首领,米维尔说他会彻查这件事,绝不姑息。另外,咱们的暴露,他说会压下来。”

“这老家伙除了会打马后pa0,什么用都没有。”边翊不屑。

米维尔说的这些确实没用,偷袭这事边翊自己查,也能查个水落石出。暴露,他借这群人十个胆,也没人敢管管到他头上。

沙昂四处找了下,说:“刚才打完第一枪,米维尔的车就消失了。首领,这次偷袭会不会就是他安排的?”

“不是有人活着嘛?问完就知道了。”契西尔把车开了过来,边翊垂眸看了眼坐在石头上不明所以的nv人,“上车。”

马德普拉塔,别墅。

叶鸢睡不着,这里太静了,静到她随时都会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子弹撞击金属铁皮的响脆声萦绕在耳边,她头皮发麻,浑身起j皮疙瘩。

打开灯,她环视这间二楼的卧室,墙上挂着复古时钟,橱柜旁是jg致典雅的摆件,有着高贵公爵的画像。

床上的蚕丝被很舒服,柔软暖和,而沙昂帮她打开空调,房间也不热,盖着被睡正正好好。

可叶鸢就是睡不着,穿上鞋出门。二楼的灯都关着,往楼梯望去,能看到一楼渗过来的光,她仔细听好像有男人谈话的声音。

她挪脚一步步迈向楼梯,从复古的楼梯上往下看。下面的声音骤然停了,男人们都看了过来。其中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打火机的男人瞥她一眼,问道:“替敌军探听情报呢?”

叶鸢知道他在打趣,r0u了下眼睛,“二楼就我一个人,我有点害怕,能下来吗?”

从布兰卡港到马德普拉塔路上花费些时间,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入了夜。边翊跟契西尔还有事情要谈,自然没空休息,叶鸢在车上就倚着睡着了,所以一下车沙昂就先安排了她的卧室。

边翊没拒绝,冲契西尔说:“继续。”

“实验室的设备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福摩萨,康纳博士安顿好后立即开始研制,博士说不出一个月,他能带着第一批成品来见您。”

此时叶鸢顺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她安安静静地坐到沙发角落里。

“我只给他一周时间,一周后你带着成品亲自送到塔巴廷加。”边翊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到桌子上。

契西尔点点头,“是。”

地下室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人,伴随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他身上沾着血步伐稳健,上到最后一节台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叶鸢后怔了一下。

边翊看见来人,说:“问出来什么了?”

整个房间中的人对血腥味都见怪不怪,只有叶鸢一人r0ur0u鼻子,循声看过去,竟看到沙昂的半个身t上都是血。那血呈喷溅式,不是沙昂自己的。

那就是别人的。

听到首领的声音,沙昂没敢犹豫,继续走到边翊身边,“首领,问出来了,是墨西哥华雷斯黑帮的手笔,他说任务是上边人下达的,原因不详。”

这名字有点熟悉,契西尔立马就想起来了,“老大,上次我们炸cet救康纳博士,就是跟华雷斯黑帮起的冲突,当时他们一队人都被我们剿灭了,你说是不是……”

“不可能,”沙昂果断地说:“南非雇佣兵是首领的部下这件事没人知道,华雷斯黑帮只知道是雇佣兵劫走了康纳,但怎么也推不倒首领身上来。”

“也是,今天他们就派这么几个人来,还只拿了两架轻机枪,很明显是没把老大放在眼里。”契西尔点头,“他们要是知道会有雇佣兵支援也不会这么寒酸。”

“……”沙昂并不想接他的话。

边翊并不在意,他对外的身份只是可钦军首领,其他的都隐藏在水下。

“即便如此,你们雇佣兵今天什么忙都没帮上,麻烦都让首领自己处理了。”沙昂想起那被人群挡住的b组就生气。

契西尔也很愧疚,但他同时也振振有词,“老大处理的太快了,不过也不能怪老大,谁让华雷斯就派了这么几个虫子过来。”

他还想怪边翊?

听着这几个人气定神闲聊天,根本没把今天的枪战当回事,甚至还觉得袭击的人派少了,武器也不强。反观叶鸢,今天小命都差点搭进去,晚上吓得连觉都不敢睡。

“那就是有人给钱,华雷斯除了替别人杀人,哪还有挣钱的生意?”边翊冲出一根烟,拿起桌子上打火机打着火,“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人是想早点si,还是有别的计划。”

要是前者的话太没意思,后者边翊就得好好陪他玩了。

边翊兴致来了,手随意搭在沙发上,角落里的nv人脸se很差,似乎还在害怕。

“叶鸢。”

听见有人叫她,叶鸢下意识抬头。

他g起嘴角,“怕什么?不是给你保命符了吗?”

叶鸢回想起他们刚下游轮,枪战还没发生,他就递给她左臂当保命符,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有人开枪袭击。那他表现的那样稀松平常,说话依旧张狂,好像根本不担心子弹落到身上一样。

当时她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胳膊能动了,叶鸢只记得他的那句话,“si都不准撒手”。枪林弹雨中,叶鸢紧闭双眼,腿脚发软连基本的逃跑都没力气,如同蹦极一样,到了生理极限,但她毫发无伤。

她清楚地记得机枪扫s之前,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她移到了身后,那个男人用身躯隔开了她跟机枪。

边翊手里夹着烟,眸子落在角落中nv人失魂落魄的脸上,真吓傻了?

“叶鸢。”

他再一次叫她,叶鸢还是下意识抬头。

“过来。”边翊将烟叼在嘴里,指着他身边的位置。

叶鸢走过来,慢慢坐下。

见她这么听话,边翊心情不错,将烟夹在手里,另一只手理了理眼前人肩上的发丝,“在我身边,没人敢动你,你也si不了,明白了吗?”

沙昂看着两人,想起来重要的事,“首领,米维尔从布兰卡港跟来了马德普拉塔,说今天一定要见您。”

“我见那种废物东西g什么?”边翊依旧把玩叶鸢肩上的发丝,连手里的烟都忘记了。

沙昂继续说:“他知道您很生气,为了补偿您,他同意放弃马岛主权。”

“这还有点意思,”边翊的眸从叶鸢的肩上,移到脸上,盯着那两只圆圆的杏眼,笑着问:“反正也睡不着,跟我出去见人?”

马德普拉塔隐蔽巷子里的barsur中,大而明亮的正中央搭建了一个临时舞台,上面的舞者正伴随着节奏高亢,音调轻快的舞曲跳着探戈。

男舞者留着络腮胡,鬓角g净,浓密的胡子在这里被称为x感,而nv舞者前凸后翘,不是白幼瘦的类型,肌肤是健康的小麦se。

随着音乐的变化,探戈的舞步节奏时快时慢。欣赏的顾客有的坐着高脚椅,有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们紧盯着舞台中央热情的舞者,表情赞叹。

顺着走廊往里走,最靠里的位置有着一间房间。这里不对外开放,属于私人场地,而这里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米维尔·霍格议员。

那老人看上去面熟,一圈红se的头发,中间包着地中海。边翊一进门,他立刻欢呼雀跃地站起来欢迎,那感觉就像基督教徒看见耶稣一样。

叶鸢走在边翊身后,她刚才被热闹的大厅x1引住,那里阿根廷人跳探戈跳的热火朝天。可进门后,使者将他们引到这里——一个无b安静却装修漂亮,异国风情十足的屋子。

老人看见身后有一个nv孩,顿住片刻,绅士地伸出手,“你好啊,美丽的nv士,我是米维尔·霍格。”

叶鸢看着这张脸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国际新闻上那个主张毒品卖y全部合法的无脑政客吗?

但别人打招呼,叶鸢不回应不礼貌,她刚想递上手,就被边翊拦住。

“直入主题吧,米维尔议员。”大半夜边翊也不想跟他废话。

“不愧是边先生,办事情讲究效率。”米维尔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讲话的时候胡子总是会动,就跟动画片里的怪博士一样。

边翊长腿一跨,随意地坐在长沙发上,米维尔和叶鸢也随着坐下。

“其实我跟边先生想法是一样的,早就想主张放弃马岛主权。从二战开始,我们跟英国斗了多少年?耗费了人力财力,外交谈判和军事威胁都试过,没半点收获。我们国家很多方面跟英国b起来,确实欠缺不少,更何况历史上还是英国人先登上的马岛,我们抢夺也不合理。”

单听这话,米维尔看上去很支持放弃马岛,但政客总是yu抑先扬,真正的重点是在后面。叶鸢瞧了眼边翊,他肯定也听出来了。

米维尔顿了顿,观察下边翊的脸se,“但阿根廷的群众不买账,我要是这个时候主张放弃马岛,就会被一部分国民抵制。最近几年经济不景气,人们本来就有怨言,这个时候我要是主张放弃领土主权,可是往枪口上撞,边先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桌上摆着特制的马黛茶,香气袭来,跟房间里静谧的气氛融合在一起。

边翊冷笑,“米维尔议员,你知道耍我是什么后果吗?”

叶鸢静静坐着,想起来沙昂说,这位米维尔议员是赞成放弃马岛后,边翊才会同意见他。现在又说让边翊理解他,不摆明了诓人吗?

大选在即,代表各种势力的议员都去国外拉救兵,拉投资。米维尔显然也是如此,他也是辗转多个商业大佬才打听到的这位军首领,据说可钦军钱多到造了一堆军事科研的基地。

米维尔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如果能得到这位首领的投资,那可就是资金和军事两处得益,跟其他势力议员相b,竞争力绝对够强。

他不敢得罪边翊,急忙解释,“绝对不是耍您,我哪有那个胆子。”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se,手下立马将文件夹递过来,“其实提出这个主张也不是绝对不行,毕竟客观事实摆着呢,我们早晚都得放弃。但您也知道,国民嘛,都是要看实事,要是想拿出来放弃马岛的提案,我们……得先做些对他们有益的事。”

黑se文件夹被米维尔打开,展露在边翊面前,沙昂垂头看一眼,不屑地扭过头。

边翊仅是扫一眼,语气平淡,“修公路?”

男人一眼就看出这份文件的意图,米维尔惊了下,迅速堆上笑脸。

“国家基建是阿根廷一直以来最头疼的事,现代化程度差,最近几年移民的人越来越多。政府早就想修整公路了,可您也知道国情,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以说改进国家基础建设是国民众望所归,所以——”

米维尔拿起桌上的马黛茶,殷切地送到边翊手边,“我们办好这件事再提放弃马岛,国民接受程度还能高一些。”

听完这些话,叶鸢心中震惊但面上装得沉静,修公路耗资大的离谱,甚至国家国库都不一定拿出这么多钱来,他怎么敢让边翊一个人拿?

边翊看了眼递过来的马黛茶,并没接,靠着沙发语气轻佻道:“修公路多没意思,我给你们修铁路,一路修到巴西怎么样?”

在场的人中除了沙昂俱是一愣,叶鸢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转头看向男人,他眉眼平静,不像是在说笑。

“这,边先生,您是开玩笑吗?”米维尔的手拿着马黛茶僵在原地。

“知道为什么你们国家穷吗,”边翊语气不变,“赚钱的出口贸易不ga0,ga0什么国家基建?巴西距离阿根廷这么近,陆路便捷,你们却不想打通这条路,而是si抓着港口不放。”

“况且,过去你们航运确实有优势,但那只是过去,现在开辟了新航路,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作为国家领导先考虑的应该是提高经济,而不是怎么留住移民的人。”

边翊言简意赅,短短几句话就点明问题所在。

修建铁路,还是去往巴西的,米维尔想都不敢想,首先是造价,铁路的成本远超公路成本。再就是外交方面,往别的国家修铁路,必然要跟巴西政府协商,这可不是动动嘴就能实现的。

两国关系虽然不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双方协商花去的时间恐怕就要半年甚至一年,到时候大选都结束了,哪还有机会拉选票?

叶鸢也在思忖这些,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资金问题,虽然她不确定边翊到底有多少钱,但再有钱也撑不着铁路的开支,那是真真切切的天文数字。

“可,可这,边先生,修到巴西的铁路绝对是困难重重啊……还有这花费,肯定是少不了,我们……”

这时边翊的手机响了,他瞥一眼手机,扔给沙昂,沙昂接过走出门。

“我记得,”边翊打断他,“你在发布会上说赞成毒品合法?”

米维尔点下头,没说其他。

“阿根廷有头有脸有资金的毒贩多的是,相b其他议员政策,你的主张对他们最有利。”边翊点到为止,他说的这么明显,再听不出来,那这国家领导白当了。

叶鸢此时也听明白了,边翊肯定不会傻到自己出全部的钱,那就需要集资,现在谁还有既有钱又能支持米维尔呢?那当然他政策的受益人——毒贩。

听完这番话,米维尔茅塞顿开,但也重新审视了下眼前的男人,他只是一个带军打仗的首领,应该头脑简单,有钱却四肢发达才对。可今天的这番较量,让米维尔觉得他根本看不懂这个人。

资金问题算是有了方向,但外交协商才是更大的难题。

“边先生说的我都明白,可跟巴西协商耗费太多时间,恐怕到时候总统都选出来了,铁路的事情还没敲定。”米维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选票,哪能白白费力气建铁路。

沙昂这时候回来了,他走到边翊身旁,在边翊耳边说了几个字。

听完,叶鸢看见男人眉心似乎微微舒展,应该是好事情。

边翊看向米维尔,让人看不出情绪,“巴西方面你不用考虑,我来解决,修条铁路他们还不至于计较什么,况且这事对双方都有利。”

米维尔似乎在质疑男人话的真实x,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但边翊的神se从始至终都是从容不迫,有种胜券在握的自如感,这让米维尔心安不少。

“跟边先生合作十分愉快,这是我们右派主义的好运。”米维尔实在不敢相信,仅仅十几分钟,他们就商定好了一条连接巴西和阿根廷的铁路。

沉y片刻,米维尔才一脸吃惊,“听说边先生一下游轮就遭遇了袭击,这太可怕了。不过您放心,我通知下去了,阿根廷警察一定会追查到底,绝对会把这群歹徒一网打尽。”

叶鸢冷眼听着这话,事情谈完了,对面前这位议员有益极了,他知道问袭击的事了。

孩子si了,知道来n了。亡国了,知道上朝了。

“这位小姐当时应该也在场吧,肯定吓坏了。”米维尔见叶鸢脸se不好,一脸担心,“小姐放心,阿根廷警察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他站起身,递给叶鸢一张白se名片。叶鸢偷看了眼边翊,他没说什么,应该可以收下。

叶鸢以示尊敬也站起身,双手接过,笑着说:“谢谢您,米维尔议员。上帝会保佑您的,阿门。”

米维尔对叶鸢的话很吃惊,他惊奇笑道:“小姐您也是基督教徒吗?”

他用了“也”这个字,叶鸢继续说:“我不是,您刚才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挂在您腰间的十字架,所以我猜您应该是信仰上帝的。”

她的话果然引得议员笑口大开,“小姐真是好眼力啊!”

“听闻把十字架挂在腰上是最有诚心的表现,看来议员您是个虔诚的人。”叶鸢将名片收到口袋里,柔声说。

有信仰的人被人称赞虔诚,那是最高的赞赏。米维尔目露感激,“小姐你一定会平安顺遂啊,阿门。”

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相谈甚欢,边翊眉心微蹙,他瞧了眼叶鸢,这nv人还真是跟谁都能聊起来。

“时候不早了,议员还是先想想怎么拉投资吧。”边翊不满的语气有些明显。

米维尔正在兴头上,听到这话笑着点头,大手一挥,“边先生,您的提议太bang了。这样,一周后我会在布宜诺斯举办晚宴,宴请阿根廷有名的毒贩,到时候您可得赏脸来坐坐。”

说完,他看向叶鸢,“小姐您也是一定要来,今天能跟您相见,简直是上帝的恩赐。”

叶鸢试探x地看了眼边翊,却发现男人正挑眉看她,“想去吗?”

一想到宴会上都是毒贩,叶鸢是有些排斥的,毕竟过去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亡命之徒,都是穷凶恶极,凶神恶煞的。

但米维尔的盛情难却,叶鸢只好笑着点点头。

边翊依旧看着她,“那就去。”

米维尔激动地拍了下膝盖,“小姐你是哪国人?喜欢吃什么,到时候我让厨师给你准备。”

“我是华国人,”叶鸢笑着回复,“不用特意准备,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的。”

听到此,米维尔说:“小姐你知道吗,阿根廷是距离华国最远的国家,我们的首都布宜诺斯是世界上距离华国最远的城市。我们简直太有缘分了,竟然会相遇在一起。”

听两人还要闲扯下去,再吵下去天都快亮了,边翊直接起身,长腿跨过叶鸢的双腿。

米维尔连忙站起身,“边先生,我们合作愉快,慢走。”

叶鸢也即刻起身,跟米维尔道了别,快速追上边翊。出了这扇门,外面大厅内探戈舞曲的声音变得明显清晰,nv舞者正扶着男舞者踢腿,脚上动作让人眼花缭乱,舞艺非凡。

叶鸢惊yan地看了好几眼,险些绊倒,边翊连看都没看探戈一眼,在保镖的簇拥下径直走出大门。

而那nv舞者目光在接触到那众星捧月般的男人时,脚下舞步瞬间乱了,男舞者扶住差点摔倒的舞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透过后视镜,沙昂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首领和叶小姐。此时叶小姐嘴角弯着,而首领的神se却有些y翳。今天事情谈的很顺利,按说首领即便不多开心,最起码也不该生气才对。

车里的气氛有点冷,沙昂挺直背继续开车。

边翊侧目看了眼身边心情不错的nv人,厌烦地别开视线。

“又不害怕了?”刚才这nv人还怕的睡不着觉,现在就因为那没什么用的老头子说了句,阿根廷的警察会保护她,就不怕了?

也太好骗了,她幻想那些警察能救她,还不如来求他。

想到这,边翊低不可闻地嗤笑。

叶鸢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确实没那么害怕了,但好像在去barsur的路上,跟边翊坐一辆车时,就已经好多了。

“嗯,现在好多了。”她简短回复,然后又看向窗外。

刚才还很健谈的人,跟他单独在一起就闭嘴,行,区别对待是吧。

边翊冷眼看她,“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这话,叶鸢身形一顿,她转过头笑嘻嘻说:“我以为你困,不敢打扰你。”

“我不困。”男人回答的很直白,也很简短。这难倒叶鸢,她苦思着应该说什么,说什么才不会让他生气,毕竟身边这人脾气太怪了。

还没思考完,边翊见她愁眉苦脸,应该在想说辞,于是也不和她计较,先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把十字架挂在腰上最诚心?”

沙瓦中很多人信仰基督教,而他在沙瓦从小长到大,倒是半点没听说过。

叶鸢挑挑眉,笑了。“我那是胡诌的,应和人罢了,他是个议员,我说话当然得捡好听的说。”

她工作的时候信口开河次数多了,总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眼力见挺不错。

就在叶鸢以为他会赞赏她时,再不济也就不理她。男人却冷声说了句,“在我身边还总是想着讨好别人?叶鸢,你活腻了?”

这话听得叶鸢心里一紧,看吧,她又惹着身边这个人物了。叶鸢只想仰天长啸,她纵横职场这些年里,千人千面,各种x格怪异的作家和编辑都见过,但对她而言就是时间花费的长短问题,最后都会跪倒在她的巧舌如簧下。

可边翊却是个例外,可以说他的x格简直怪异至极,别人听着会开心的话,他听了就会生气。别人觉得没毛病的事,他就能挑出刺。

“哪有,哪有。”叶鸢想打哈哈缓解这紧张的气氛,“首领,我这是习惯了,见人就想讨好,跟职业病一样。”

“是吗?”他显然不信,冷眼看她,“那怎么不见你讨好我?”

叶鸢谄媚地笑着,“那还不是首领您慧眼如炬,我的雕虫小技怎么敢在您面前摆弄。”

两人谈话时,沙昂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沙昂汇报道:“首领,契西尔报告,b组全员已经前往墨西哥,三分钟前落地。”

闻言叶鸢思忖,她还记得沙昂说袭击他们的人貌似来自一个墨西哥的黑帮。那现在边翊的雇佣兵到达墨西哥,目的不言而喻,她虽然觉得可怕血腥,但也不认为边翊做法不妥,毕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天经地义。

边翊偏头看这nv人又在思考着什么,连眉毛拧到一起都没察觉,“叶鸢。”

他叫她一声,叶鸢转头看向边翊。

“讨好那些人没用,以后只用讨好我,明白吗?”

看这nv人憨憨傻傻的样子,边翊嘴角扬起,总是分不清大小王,是个人她就捧着,到他这却时不时顶嘴,说她没脑子也没眼力见,恐怕还信誓旦旦不信。

叶鸢只是习惯跟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哪能只算讨好。再说了,这人管的也太宽了。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的却是,“明白了。”

用膝盖想,边翊也能猜到这nv人心里指不定怎么腹诽,只不过他也没空跟她计较。

阿根廷的天昼长夜短,白天光y缓慢悠然,叶鸢不能出这栋位于马德普拉塔的别墅,只能在屋子里随意逛。

听契西尔说,这是他们临时找到的住处,马德普拉塔不是会长期待下去的地方。叶鸢问他今后会住在哪里,这木头脑袋也不说,只说以后就知道了。

边翊却是很忙,多数时候叶鸢总是跟黑人雇佣兵待在别墅里。契西尔听说她是个作家,想当然得为叶鸢找了一堆书。

不过,也恰巧对上叶鸢ai好,她平时就ai看书。于是这几天她以各种姿势在沙发上看书,有时候趴着,有时候躺着,扛枪的黑人就站在别墅内外各个角落。

二者互不打扰。

看书累了,叶鸢站在别墅顶层眺望,周遭是漫无边际的波赛树,契西尔说波赛树是阿根廷的国树,它树冠像太yan伞,树形高大挺拔,站在高层叶鸢都能抚0到它的neng叶。

她托着下巴,抚0着波赛树高处的neng叶,心想这日子,太过无聊了些。

一周没见边翊,最后是沙昂来接她,说是去参加上次米维尔议员提到过的晚宴。

从马德普拉塔到布宜诺斯需要乘坐飞机,因为时间紧急,叶鸢跟沙昂乘坐的是私人飞机,直接到达了布宜诺斯。

下了飞机后,一辆墨黑se的迈巴赫停在路边,沙昂带叶鸢上车,驱车到了市中心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沙昂解释:“这里是首领在布宜诺斯的住处,从今天起,叶小姐您就住在这里了。”

叶鸢下车,看着眼前景象,这栋别墅位处市中心,周遭却安静无b——它的周边都被清空,种上了高大茂盛的波赛树。墙tn白,四层西方设计,处处彰显幽静典雅,与之极其不搭的是门前依旧守着持着枪的黑人,都是新面孔。

进入大门,里面忙活着几个nv佣,她们皮肤偏棕,是阿根廷本地人。见到叶鸢,几个nv佣都用熟练的英文打招呼。

既然是晚宴,那作为nv士的叶鸢自然要身穿晚礼服。沙昂早就想到这点,他考虑到叶鸢平时的穿衣风格,简单端庄大气,于是准备了一条素雅高贵的白纱长裙。

见到晚礼服的那一刻,叶鸢微微一愣,那条裙子很漂亮。裙身透着光泽感,虽然各个角度都有流光,但和白纱并无违和感,0上去也能感觉出用料jg贵。

她冲沙昂说了句谢谢,换上了这件jg致高雅的长裙。

晚宴定在布宜诺斯国际酒店,门前迎宾的服务生均穿着jg致得t的燕尾服。迈巴赫直接驶到门前,门童迅速上前接过钥匙去泊车。

叶鸢下车,在门前定定心,她即将面对的是各大毒贩,是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一群人。

或许里面的场景是yi放浪,粗鄙不堪,但她只要安静坐着就好,不去招惹是非就没有错。

沙昂看不懂叶鸢在做什么,在他眼里,叶鸢深呼x1数下,白皙的小手攥紧垂在下面,然后一副决然赴si的样子走进了国际酒店。

大堂明亮辉煌,一入门就是假山假水,处在室内流水声潺潺,耳边轻飘过人讲话的声音。想象中人声鼎沸的场景并没出现,她一怔,沙昂走到她面前,“这是前厅,叶小姐跟我来,首领他们在后面。”

绕过假山后面有道门,四周围满了身穿黑se制服的保镖,足以见得里面的人物地位特殊。

叶鸢跟着沙昂走过一座庭院,最后进入一扇金h大门。

还没踏进门槛,屋子里传来曲调柔美的探戈舞曲。叶鸢探头走进去,视线被光亮广阔的大堂x1引,正中央的舞池中正在表演探戈。

男人头戴黑se礼帽,身着黑se晚礼服,脚下的皮鞋亮得能映出周围观众的表情。绅士风度十足的男人双手扶着身边舞姿轻盈的nv人,她身穿yan红se晚礼服,裙子开到了大腿,却并不显se情,尽显妩媚。

叶鸢四周扫过观众,这些应该就是今天邀请的毒贩,但他们并不像叶鸢想象中那样,带着大金链子ch0u雪茄,动不动掏出枪杀人。

反而这里的人都很得t有礼,在场人都是清一se的西装,只不过领带和西装颜se不同。几名男士在叶鸢面前走过,还会亲和地微躬身,以示对nvx的尊重。

他们手握香槟,互相聊着天,时不时扫一眼舞池中央的探戈舞,跟来这里谈生意的商人没任何区别。

叶鸢没找到边翊,继续跟着沙昂向前走去。

穿过四散的人群,在大堂中央有螺旋扶梯,两人上了楼,跟一楼相b起来,二楼无b安静。放眼看过去走廊中,每扇门前都守着两个黑衣保镖。

他们见到沙昂和叶鸢,点点头以示敬意。

黑衣保镖打开其中的一扇门,沙昂带叶鸢走了进去。一进门,叶鸢微微一愣,沙发上坐着穿正装的男人,他没打领带,x前的扣子依旧是解开几个,浑身上下透着随意。

一周没见,边翊貌似瘦了些,原本就没赘r0u的下巴,此时下颌线轮廓更加清晰流畅,他还是那样靠着沙发,指尖夹着烟漫不经心透过落地窗扫过楼下众人。

叶鸢第一次见他穿正装,略显惊讶,偷偷打量几眼。

“小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边翊对面的沙发上也坐着一个男人,他也是西装革履系着领带。

叶鸢连忙回应,“您好,米维尔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边翊始终没看过来,他的目光冷冷盯着楼下。

沙昂指了指边翊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叶鸢点头走过来。

鼻间迅速被nv人身上的香气侵占,边翊没做反应,而是抬眸对米维尔说:“继续。”

看来两人刚才在谈事情,她进来正好打断,叶鸢接过nv服务生送来的香槟,小声说谢谢。

米维尔恭敬笑了下,指着楼下的一人继续说:“这位佩德罗先生从巴拉圭产地运大麻,手握阿根廷所有大麻的渠道和市场。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在别人组织的饭局上,这人很聪明但也做事太绝。别的毒贩或多或少知道树大招风,会把生意分一些给别人做,但他不行,谁敢动大麻他就弄谁,真正做到阿根廷大麻全垄断。”

阿根廷的大麻百分之八十之上产自巴拉圭的奥拓巴拉那省,这里是南美洲新兴的大麻产地。

边翊嘴角含笑看着楼下那个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的身影,没说别的。

叶鸢也悄悄瞥了一眼,那个名叫佩德罗的大麻毒贩有些发福,黑se西装的扣子尽数解开,露出他被白衬衣包裹的肚腩,他长相有些喜庆,笑起来像个喜剧演员。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人要是在日常生活里走到叶鸢脸前,她只会想当然把这位看成脾气和蔼幽默的大叔。叶鸢总是如此,看不懂男人。

这时叶鸢被楼下刚走进来的唯一亚洲面孔x1引,恰好米维尔开始介绍这位。

“他是林贤玉,华国人……”说到这,米维尔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叶鸢,笑容和气,“小姐,下面有一位是你的同胞,他也是华国人。”

叶鸢仔细打量了下楼下的人,他瘦高黝黑,鼻子下面圈着一圈细胡,头发被吹上去泛着油光,气派极了,像电视机里港剧上的黑帮大哥。

她回应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华国人。”

听见nv人随意的应和,刚还盯着林贤玉的男人转头看向她,他x1口烟,眉宇间透着挑逗,“认识认识?”

“不用了,”叶鸢回答得很果断,似乎觉得不妥,继续说:“以后也见不上面,还是不认识的好。”

男人知道她害怕毒贩,也没说什么,看了米维尔一眼让他继续说。

“林贤玉在华国城出生的,可以说是个从来没见过华国的华国人。他现在是华国城刺桐帮老大,手下黑帮组织有自己武装,阿根廷政府ch0u不出手去管理华国城,所以近几年刺桐帮势力强盛起来,他的号召力也覆盖了整个华国城。”

“他掌握着阿根廷近百分之九十的可卡因销售线路和渠道市场,可卡因作为新型毒品一入市场就受到了追捧,可以说多数时候阿根廷都是有价无市。所以刺桐帮也凭此赚得盆满钵满,跟其他黑帮彻底拉开距离。”

边翊视线停留在这位黑帮老大身上,将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他的可卡因来自秘鲁?”

可卡因是从一种名为古柯叶的植物中提炼而来的,早些年印第安人就将这种植物作为提神醒脑的秘药,每日服用。后来被印证这种植物有极强的致幻能力,会使x1食者产生大量多巴胺,以达到快感,所以被国际组织列为全球禁用毒品之一。

安第斯山脉和亚马孙河流区域都盛产古柯叶,其中哥lb亚、秘鲁等都是可卡因产地,被称为“银三角”。

米维尔点头说:“秘鲁有个毒枭,名叫贝拉玛,可以说林贤玉的可卡因都是从他那里进的。这么多年里我国警方调查多次,都没能找到他们运货路线和藏货地点,而且华国城的人也是阿根廷公民,同样具有选举权,为了得到他们的选票,政府里也没人敢跟他们起冲突。”

有人敲门,米维尔看过去,说:“请进。”

门被人打开,一名穿着厨师服的阿根廷人走了进来,他推着餐车,笑得恭敬灿烂。

“高贵的客人们,我是本次晚宴的主厨。”他说的是西班牙语。

米维尔用英文翻译一遍,搓搓手冲叶鸢说:“小姐,这是我特意嘱咐酒店主厨为你准备的阿根廷烤r0u。你来到阿根廷,不吃烤r0u绝对t会不到阿根廷的美妙。”

服务生将餐车上的烤r0u端到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优雅地分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r0u应该是刚烤好的,表面油光盈盈,边缘处有些微微焦h,闻起来香气十足。餐盘里还摆放着翠绿的芦笋和西蓝花,让人看上去胃口大开。

“二位尝尝?”米维尔抬抬手。

叶鸢盯着面前的烤r0u,咽咽口水。她饿了一天,早上起床就被沙昂带去乘飞机,后来怕溅到晚礼服上就没敢吃东西。

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发现这牛r0u出奇地neng滑好切,牛油包裹着瘦neng的r0u放到舌尖上,一瞬间炙烤的香气铺满整个口腔。咀嚼起来筋r0u相间,有嚼劲却也并不y,嚼几下就会化在口中,叶鸢竖起大拇指称赞烤r0u的甘香可口。

盯着叶鸢的大拇指,米维尔愣住,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应该是在称赞,笑说:“小姐你喜欢就好,我们这的烤r0u不事先腌制,用炭火烤制的时候仅放一点盐,烤到七八成熟这样r0u中带筋但不会塞牙,是上帝都会沉浸的美味。”

说完,他也竖起大拇指。

她吃相不差,但落在边翊眼里却跟十天没吃过饭一样。一记冷眼扫到沙昂,“这些天没给她吃饭?”

沙昂后背冒起冷汗,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垂头说:“对不起,首领。”

叶鸢叉r0u的手顿住,她囫囵咽下嘴里嚼着的牛r0u,解释说:“吃了吃了,只是今天时间太急,没来得及吃饭。”

这么瞅着,眼前的人好像是瘦了些,原先有些r0u的脸蛋现在小了不少,一口口将烤r0u塞进嘴里,跟仓鼠储食一样。

“在阿根廷吃的不习惯?”打量完,边翊问道。

叶鸢感觉到他的目光上下扫视了遍自己,似乎对她这身r0u很不满意。她堆着笑脸,“还好,可能是刚来的原因,有点水土不服。”

“这里的nv佣会做华餐,不然以后让她们给小姐做饭?”米维尔听着这两人讲话,心里打起小算盘,虽然没人跟他说边翊和这个小姐是什么关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情人就是nv朋友。

所以讨好这个小姐,必然有益于自己跟边翊的合作。

“不用了,我……”

突然一楼大堂传来欢呼声,声音轩然透过落地窗传到三人耳中。

叶鸢被x1引注意力,垂眸看去,只见一身材魁梧,无b健硕的高大男人走向人群。那欢呼声就是在场人的惊喜声,很显然这位隔着西装都能看出肌r0u的男人,必然身份不凡。

在场人显然没料想到他能来,俱围了上去,就连刚才米维尔介绍的目空一切的佩德罗和黑帮老大林贤玉也都面带笑意走上前,举起香槟。

米维尔明显一愣,脸上大喜,直接站起来,激动地说:“上帝啊,这太令人惊喜了,我实在没想到这位居然会来!”

楼下那道强壮的身影转过头,叶鸢看清了他的长相,此人长相粗犷,眉毛浓密,眼神凶狠,脸上虽然没有胡子,却浑身透着威严。

那人回头看向二楼,正对上边翊似笑非笑的眸子,然后这浑身透着杀气的男人冲扶梯走去,显然是要上二楼。

米维尔心头一紧,这位来势汹汹,明显是冲边翊来的,二位恐怕是有过节。

他赶忙解释,“边先生,我出去先帮您交涉一下,这位先生名叫沃格特,是垄断了南美洲海洛因的大毒枭,他手里的武装组织不可估量,就连我队都不敢跟他叫嚣。”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边翊夹着尾巴做人,千万别跟沃格特起冲突。

从在场所有人反应中,叶鸢也能看出来,这位叫沃格特的毒贩很受他们这些人的追捧和尊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的情形对边翊来说并没有利。

但叶鸢看向男人,他却只是点根烟,含笑的嘴角叼住烟,眼神平淡地看向她。

边翊好整以暇看着身边nv人担忧的神情,笑得摄人心神,“担心什么?”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人推开,外面的黑衣保镖显然是不敢拦,米维尔将手挡在x前,“沃格特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您竟然会接受我的邀约,来,我给您好好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边翊边先生。”

他先表明关系,介绍边翊的身份,也方便劝和。

叶鸢警惕地转身看身后高大健壮的男人,他b从二楼看上去还要强壮,到了叶鸢跟前,就像一堵钢铁做的墙。

谁知沃格特向前走几步,目露惊喜,“老大,你可算来了!”

老大?!在场人除了沙昂,都惊得没敢说话。

“听说你在这边玩疯了?”边翊语气让人觉察不出情绪,但却在无形的空气中蔓延出压迫感。

沃格特脸上堆满笑容,粗壮的腿一跨,坐到米维尔旁边,斜对着边翊,“我怎么敢?老大,你交代的任务我保质保量全都完成了。我也就闲的没事的时候,玩玩……”

他早就注意到边翊身边的nv人,宽厚的大手一把拉住米维尔,米维尔被他拉坐回沙发。

“老头,我老大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给找这么个nv人?连x大pgu大的你都不挑?”他又转头看向边翊,“老大,走,去我那,我那里腿长n大pgu翘的一抓一大把,保准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沙昂咬着牙在身后给他使眼se,摇着头让他闭上嘴。

沃格特还以为老大嫌弃自己睡过的,急忙解释,“保证都是雏,老大……”

“沙昂,给他把舌头割了。”男人冷声说。

沙昂果断掏刀,“是。”

沃格特惊恐地站起身,撑住沙昂的手腕,他也不敢反抗,“怎,怎么了?老大,我说错什么了?老大你不喜欢x大pgu大的,那我给你找平的。”

“你没有一句话说对,”沙昂手里力气加大,沃格特防守几下,哭丧着脸低头看了眼坐在边翊身边的nv人。

“难道……你的意思是老大x取向变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那我给老大……”沃格特的嘴彻底被沙昂擒住了,这张废话连篇,祸事百出的嘴离刀近在咫尺。

米维尔眉心突突的,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伸伸手但并不敢拦。

叶鸢知道边翊说一不二,命令不允许反驳,虽然这个壮汉说话不礼貌,但叶鸢还真没觉得这件事值得割舌头。

她看着惊得面红耳赤的沃格特,求情说:“首领。”

男人y鸷的眸抛过来,叶鸢声音不由自主压低,用华语说:“咱们今天不是来谈正事的嘛,外人还在这。”她瞄了下米维尔。

幸好她说的华语,在场除了沙昂和沃格特没人听得懂。

“别让他们两个闹了。”

边翊盯着她,嘴角不自觉扬起,“外人?”

既然米维尔是外人,那这nv人的意思是她跟他们是自己人。想到这,边翊突然心情不错,这nv人蠢是蠢,拎得清就行。

又想起来,上次华雷斯派来几个废物都把这nv人吓得那么厉害,要是当她面把人舌头割了,那还不得天天不睡觉。

边翊摆摆手,沙昂一顿,收回了刀。

沃格特立马敬仰起这个nv人,他们都知道老大的命令是不可重复和反驳的,既然老大说要割他舌头,那他今天这舌头是绝对不能要了。

但这个恬静漂亮的nv人,却说“别让他们两个闹了”,这句话无疑是说两人是在闹,而并非真要割他舌头,这样就算老大善心大发不割了,也正好有个台阶。

可惜,他不知道边翊根本没听后半句。

“没想到原来沃格特先生是边先生您的手下,”米维尔怔住半晌,喜上眉梢道:“这么说来,海洛因的生意也是您在垄断,请原谅我的有眼无珠。”

海洛因的原料是罂粟,可惜南美洲是古柯叶的原料地,不产罂粟。自然就需要从海外运海洛因,而沃格特之所以能实现垄断就是因为可以运进大量且高纯度的海洛因。

叶鸢听着几人讲话,想起来沙瓦南边的金三角,那里是大片的罂粟田,桑丹威说过边翊从他手里把罂粟田尽数抢了。

看来,那些东西的市场在南美洲。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边翊带着笑意,挥下手。

沙昂拿出一张纸,递到米维尔面前。

米维尔握着那张汇款回执单,手心微微出汗,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矜贵的男人,感激地伸手拿起酒。

“边先生,我敬您。”说完,高脚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诚意。我的诚意现在已经到你的海外账户了,马岛的事情,议员有决断了吗?”边翊摩挲着高脚杯,香槟的气泡升起挂到杯壁上。

米维尔一拍手,“我现在立马就去准备提案,最短三天,一定送到您的手上。”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早前这位议员还义正言辞有那么多理由推辞,现在却变脸这么快,叶鸢忍下白眼。

“那就出去吧,外面的毒贩还在等你说祝酒词。”边翊扫了眼楼下,阿根廷的毒贩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米维尔起身弓着腰,“是是,那我先失陪了。”

待他离开,沃格特坐到米维尔原先的位置,刚准备汇报任务想起来身边还有个nv人,他目露警惕看向叶鸢。

即便这人救了他的舌头,一码归一码,他再好se也分得清孰轻孰重。

叶鸢很有眼力见,准备起身离开,却听见边翊语气平淡,“不是外人,继续说。”

沃格特仅是顿一下,继续汇报,“林贤玉跟贝拉玛的关系很不错,早些年两人一起贩毒的时候是过命的交情。咱们的人试探几次,林贤玉没透半点口风,看来是很信任贝拉玛。”

“另外,这几年我们也0透了他们的运输路线,其中陆路两条,航运一条,都非常隐蔽。最近生意应该是不景气,航运减少,都改成陆路运输。”

“过命的交情?”边翊冷笑,“那得试试看,关乎货的话谁会救谁。”

毒贩向来是货大于命,要货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一楼大堂的探戈停了,高台上米维尔举起香槟正在说着寒暄客气的场面话。那声音透过窗子断断续续传来二楼,传进叶鸢的耳朵里。

“……咱们都是为了阿根廷国民自由的开荒者,是耕耘者,是上帝赐予我们这样盛大的责任……我们互相帮助彼此,成就最辉煌的历史……我们的合作最终会成为世界上最耀眼的里程碑,阿门!”

沃格特丝毫没注意楼下政客慷慨激昂的演说,“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执行,老大。”

边翊点头,ch0u了口烟,思考片刻,“地点选在哪都行,但贝拉玛必须出现。”

“是,老大。”

他侧头看眼叶鸢,这人已经听米维尔讲话听得入了迷,笑问道:“怎么,喜欢听这些政客讲话?”

闻言叶鸢摇头,她认真说:“我想学学,怎么短短几句话就能颠倒黑白。”

“不该学的别瞎学,”男人毫不客气,扫了眼沙昂,“送她回去。”

这nv人好学不是一天两天,偏偏还没分辨能力,什么破玩意都学。听冼礼讲,她跟赫瑞拉学包扎,跟可钦人学可钦语就算了,现在还想学那老家伙洗脑。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叶鸢下意识问,但问完就后悔了,这话听着别扭。

边翊眸se略微淡了些,嘴角携笑,“想跟我一起走?那恐怕得待到半夜了。”

事情还没聊完,老大怎么可能回去,沃格特心里想着,但又仔细打量起叶鸢,这些年老大身边也没跟过nv人,怎么这次来阿根廷办正事却带了个尾巴。

眼前的nv人确实挺漂亮,但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向来喜欢x大pgu大,活好放得开的。这nv人看上去就是个床上腼腆,叫不出声的,老大喜欢这挂?

听完边翊的话,叶鸢起身,“那我先回去了,首领。”

还真果断,边翊把手里的烟捻灭,复又叫住沙昂,“给她找个华国厨子。”

沙昂应声,带叶鸢离开了。

“老大,这人是谁啊?你新看上的nv人?”沃格特解开西服扣子,利索地脱下扔在一边。

边翊瞟他一眼,没说话,偏头看向楼下跟人交谈的林贤玉。

“哪来的?怎么认识的啊。”见到nv人他就好奇,永远对nv人的话题最感兴趣,沃格特困惑挠挠头。

顷刻间,他突然想起热带雨林里的那张花脸,颤着手递过来一块饼g,眼神透满试探,“别ch0u烟了,吃饼g吧。”

怎么认识的?

然后沃格特就听见老大说,“用一个打火机捡的。”

布宜诺斯的夜发凉,叶鸢披着沙昂带来的外套,扭头看向窗外。

这里是阿根廷的首府,建筑物鳞次栉b,但跟华国不同的是这里建筑物的墙上都带着涂鸦,各种颜se各式各样。

有的高楼墙上还绘制着巨大的足球,叶鸢惊叹那是怎么画上去的,位置凶险极高,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沿路的波赛树整齐种植着,隔着相同的距离跟路灯b肩。

车内气氛安静,叶鸢扭过头来,问道:“沃格特跟契西尔一样也是雇佣兵吗?”

她见沃格特第一面就觉得这人气质熟悉,仔细想想,她这几天见得黑人雇佣兵大多都是他那样,不说话时透着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沙昂看了眼交通指示牌,回应:“其实他们两个都不算是雇佣兵,只不过契西尔需要统领雇佣兵,才跟雇佣兵扯上关系。”

叶鸢点点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继续问:“他们也不像沙瓦人,应该也不是军吧。那首领跟他们怎么认识的?”

驾驶座的人抬头看了下后视镜,对上叶鸢好奇的眼睛,转动方向盘解释:“早些时候可钦军还是景颇军,当时吴怒首领接纳了一名从法国逃来的退役军人。他退役之前惹到了不该惹的势力,所以退役后只能逃离法国。据说他的全家都被人暗杀了,只剩他和他的儿子。”

“到了沙瓦后,他想组建一支景坡特种兵,专门做暗杀任务。但当时吴怒首领不同意,他就偷偷在军队里观察,自己挑选好苗子,带到山里苦练。他选了差不多70个人,当然也包括首领在内,进行秘密训练,还自讨腰包买了先进的武器军械。”

“后来吴怒首领发现了,当时木已成舟而且也没花自己的钱,所以吴怒首领很快就派他们去做任务。也就是那一次,首领自己潜伏在密林里73天,不仅找到了当时算敌军的同盟军基地,还凭借一己之力灭了整个军队,连他们基地都被火烧了。”

听到这叶鸢心跳加快,她坐直身t,“可密林很容易迷路啊,他自己走出来了?”

沙昂笑了笑,“叶小姐不知道,我们首领过目不忘,而且首领从小就钻林子,怎么进去最后就怎么出来,从没迷路过。”

“那然后呢?”叶鸢继续问。

沙昂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没费一枪一pa0,首领就灭了一支同盟军队伍。吴怒首领很高兴,也非常赏识首领,十八岁首领就当了尉官,仅次于首领和副首领。但特种兵总是会执行最危险的刺杀任务,很快70个人就只剩5个人了。”

“也就是除首领之外的,巴迪上将,冼礼副首领,沃格特和契西尔。只有首领是沙瓦人,其他人都来自不同的国家。”

这些事情部队中的人大多都知道,没什么必要隐瞒。沙昂于是都说了。

叶鸢听完,轻叹口气,脑海中突然涌现那张不屑的俊脸,原来他经历过这么多,或许他的十三岁真的没上过药,总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冼礼跟首领更亲近吗?”因为她记得冼礼称呼他为“边”,而其他人都称边翊“老大”。

沙昂摇摇头,“这我不是很清楚,但大家都猜测是因为那位法国退役军人的儿子是副首领,首领是为了报答他,才对副首领那么好的。”

两人说话间,迈巴赫驶到别墅门前,叶鸢下车,跟沙昂道过别。

没走两步,叶鸢又想起今天的事,她转过头继续说:“今天首领发那么大火,还要割沃格特的舌头,只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思来想去,即便边翊脾气再捉0不透,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割沃格特的舌头,毕竟从米维尔的反应来看,沃格特在南美洲有很大的影响力,也算是边翊的得力g将。

沙昂0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他跟首领这么久,很多事情也能猜到一二,但背后告诉别人首领的用意,还从来没敢做过。

他摇摇头,装不知道。

叶鸢目送迈巴赫离开,转身走进别墅。

一进门,正好碰见几个nv佣往外走,跟叶鸢撞了个照面。

“您回来了,夫人。我们正准备回家。”其中较为年长的nv佣说道。

叶鸢摆手解释,“我不是夫人,你们叫我叶鸢就好。”说完,她又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nv佣一愣,她们理所当然以为眼前这位小姐是老板的太太,所以没收拾别的客房。

见她们的反应,叶鸢也猜出大概,她侧开身打开门笑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收拾收拾就好。”

“哪能让夫……小姐你收拾,我现在就去收拾出来一间。”年长的nv佣说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叶鸢拦不住只好跟她们一起上楼,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但离楼梯口最近的客房。里面床上用品一应俱全,只是需要扫地擦桌,nv佣还贴心地帮她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仅用了十分钟一间卧房就收拾g净了,叶鸢惊叹她们手速之快,nv佣们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又想起来整栋别墅并没有nv人的衣服。

叶鸢也想到这点,这里只有她穿来的那身衣服和身上这件长裙。她挠挠头,待会睡觉总不能光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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