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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归来(剧情)

 

秦罗回到了南城。

只是换了个地方疲惫,算下来时薪其实和之前差不多:新公司有全员加班的企业文化,有写在公司制度中的大小周。但没有了时时照拂着她的陈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由的时间变少了,那些情绪也就无处偷袭了。但少数的自由时间里,那些累积许久的情绪,终究无法隐藏无法回避。她有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追忆谁怀念谁。

她很久没再自拍过了,甚至频繁有了发朋友圈分享趣事的想法。

没有人聆听着的一个人太寂寞了。

她不敢去联系陆克山,连累他如此,终于放生,联系是错;她也不愿意联系齐执,就像毕业的那场分手,虽然提出的是她,真真狠心去决断的反而是他,联系也是错。

和同窗好友逛街,尴尬发现对方的审美和经济情况早不是当年,她瞎指点自然没了默契;和朋友约饭,聊完了所有共同好友的近况,沉默像巨大的幕布把她们笼罩,她甚至不清楚对面这两年换了几个男友,也一时不能冒昧去问。告别更像逃脱。

她失去了海洋、岛屿和浮板,连同伴都要不见了,宛若浮萍,宛若微尘。

不敢呼救,独自游泳挣扎。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恢复得很快。

回到南城的两周后,秦罗混在学校天文协会的校友团里蹲流星雨。

她读书时参加过一次天文协会的观星活动,那时还没和齐执在一起。更深露重的,她又穿得少,在人群中毫无存在感,被冻得瑟瑟发抖也无人察觉,偏偏又不愿舍了一拱星空进大巴里,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一直想着下一次看星星要拉上自己的男朋友,补上一份关怀。可惜齐执对观星没什么兴趣,渐渐就忘了这回事。

她前几天正好看见校友群里的活动,正好有空,正好她迫切需要足够的宏大去荡涤心情,就报了名。她还是没有男朋友,但能照顾好自己了。

崇明的夜黑极了,城市的灯光和喧嚣全部都被沉默吞噬。崇明的夜也亮极了,她在大巴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璀璨星河要摄她魂魄。

还没到流星雨的时间。大家围着社长坐在防cha0垫上,社长嘱咐大家尽量不要再看手机屏幕,手中指星笔幽绿的光遥遥戳着星空,像是cha入粼粼水面的长剑。

没有了其他的光源,她逐渐适应了星空下纯粹的黑暗,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妹子也犯了自己当年同样的错误,抖得牙颤。秦罗这次多备了一件衣服,流星雨开始前,她还来得及去车上把衣服拿下来借给妹子。

刚回到空无一人的大巴上,她就接到了陆克山的视频邀请。在虫声也寂寥了的郊外夜晚,铃声如入耳恶魔,她手一抖就直接接了。

她许久才适应对面过亮的光线。

陆克山坐在马桶上,脸有点红,笑得人畜无害。他离镜头越来越近,嘟囔着问她,为什么她这边一片漆黑,不开摄像头。

接都接了,她也不再矫情,耐心解释,“在崇明看流星雨。”

谁知他听后立马就恼怒了起来,“你说过有机会带我去看的,你骗子!”

她不记得了,大概有说过吧。她此时更关注对面的异样:

突然手机屏幕变成一片白se,像是正对了天花板,话筒里是难堪的呕吐声,持续了一会,紧接着脚步声和水流声。再见到他时,他脸上挂了水珠,嘴角轻微泛红。

秦罗知道他醉酒会吐,但以往都只是口头关心下,从未深想会是这般抱着马桶吐的惨状,她顿了几秒,只是陈述。

“你喝酒了。”

“同学灌了几杯。”他不以为然,脸上又是傻乎乎神se。

“带我看星星嘛~”他好久以来难得撒娇得这样毫无负担。

不和喝醉的人计较。她大概知道他被灌醉的缘故,心软得像才出炉的蓬松棉花糖。

流星雨好像已经开始了。秦罗接触了太久手机屏幕的强光,找不见窗外聚集的人群,只能看到幽绿的光剑隔一会指一个方向,被窗沿隔着,她有时能看见有时看不见,仍是显着的。

但把手机摄像头调了后置,视野里只剩了一片漆黑被幽绿变着角度划破,星星全部隐没了。

横竖他无论如何都看不见流星的了,秦罗随着指星笔方向瞎掰,不断问他看没看见,有没有许愿。

即使真的有神灵,他的许愿也一定无法成功。但至少这一片刻,他是开心的。

陆克山又吐了一回。她听得难受,还想说些什么,不料他刚吐完,没拿起手机就挂断了,许是神智终于清醒了点。

她这才发现视频请求前他给她发了一份备忘录。

很长的备忘录,最后修改时间是今天,大篇幅的矛盾着。又是想她又是怨她又是道歉又是安抚,最后一段却是居高临下语气,让她三个月内回来,他既往不咎。括号里写四个月也行,五个月也勉强可以接受。

秦罗想,还是小孩子啊,执着于玩拉黑删除再加上的幼稚游戏,又是好笑,又有一些泪意上来。

她心思一动,给他发消息。果然,自己又被拉黑了。

19岁通宵看星星时被冻得四肢沉重,满心只期待能有个王子来拯救自己;24岁时通宵看星星做了万全的准备,想许的心愿太多太杂太不关乎自己,能实现的太少太少。

秦罗次日补眠醒来,关节痛得要命,如同在空调房里穿着短裙枯坐一天。

她一手r0u膝盖一手去0手机,准备纵览一天错过的家国大事儿nv情长。

十分钟后,她sisi盯着屏幕。

齐执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图:一只头扬着、前腿支起蹲坐在后腿上的小橘猫。背景虚化得厉害,隐约是她以前的宿舍楼。配字,“归来。”

他上次发朋友圈——至少她能看到的朋友圈,是三年以前。

图里的猫像极了他以前最宠ai的那只校园流浪猫小橘。

他说,它始终骄傲。

题注: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本次列车的终点是你。——北岛《白日梦》带过一月剧情甚至写完一生的感觉真是太舒爽啦hhhh

秦罗恨自己没出息。她不由自主地点开那张图,放到了最大,兴致b0b0地应下了这场自导自演的寻宝邀约。

画面里没有他,衣角、鞋、影子都没有。没有藏在y影里的文字或浪漫。最终只是确认了不是小橘本橘——她专门去云盘找了古早的照片,小橘有漂亮的白手套,这只没有。

也是,有什么会三年不变呢,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起来。

她退出朋友圈界面时,动作稍稍滞了下,又回去把那张图存了下。

他拍照还是好看的,光影构图这些常常给见惯的风景添生花妙笔。以前她官方盗图他,细细调了曝光明暗,发朋友圈或者很辛苦翻墙发stagra,评论里暗搓搓写一句credittorqi。急于昭告天下,又不想那么刻意,小动作里细密绵延的小欢喜——不像陆克山,总是青空朗日捧着一颗心,亮堂堂明晃晃任她践踏。

她心烦意乱,潦草翻看累积大半天的未读消息。

工作群、拼团群、cpa资料套路群、游戏开黑群、忘了禁止推送或者屡禁不止的服务号……再有就是“欢乐三口人”群早上好的问候,昨夜不好意思推拒被加上的面孔模糊的男人问她醒了没……

好像没什么要处理的,单身nv青年无所事事的幸福,与无聊。

她手指又悬停在了和齐执的对话框。她好好奇配文深意,她好想去确认他追着她来了这里,哪怕是,戳破她幻想。是小橘长出了千万只前爪,小心温柔地裹住尖锐,粉红se的柔软坚持不懈在她心上挠啊挠。

还好没过多久,对面先投了降。

他问她,“带了一些兔头过来,你住哪?我晚点给你送去。”

不做铺垫,不耐解释,不去展开,长驱直入。

兔头?她想不理会的。

她后来才意识到,上一次和齐执的金拱门聚会指路16章,枉她又一头栽进去。他说了那么多,又什么都没说。“我怎么不喜欢你”的辩驳和“我喜欢你”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更像,他一贯的策略,不论论点,让对方先补足论据,等说完再占了高位一句句去反驳——他教过她怎么更文明地更有效更冷静地去和课程猪队友讨论,或者说,吵架。她那时常常被各种队友气哭。

她是昏了头,才会以为他会隔了这么久终于向她剖白,才会以为他是想着她。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地址发给了他。

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去洗澡洗漱化妆,要快点,洗完还要收拾下房间。她拒绝深想为何要收拾房间。

偏偏是兔头。

有一年暑假后返校,她坐了那么久的客运大巴——那么久远以至于那时家里还没通南城的高铁,把书包怀里小心捧了一路。

里面不过是十盒蓝莓。但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蓝莓:毫无酸涩,饱满清甜,像一颗颗爆珠在口中炸裂,是雨后草木呼x1暗藏一抹娇花甜香。

那时小宗冷运还不发达,她无法担他尝不了的风险。

原本想分他五盒的,但见到接站人群中乱着头发随意穿着还那么熠熠闪光的他,五一下子就调成了八。

天气这么炎热,公交上人又那么多。他把持着行李箱拉着吊环稳稳站着,她挂靠着他,包里蓝莓背后颠簸。她和他讲暑假琐琐屑屑j飞狗跳,他像是不耐应付着,偶尔提醒她讲过了。她讲得累了困了学校还没到,他终于开口,像是在讲一件多有趣的事:

“从家里带了兔头,太好吃了,我全吃完了没给你留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笑了出来。

秦罗分了他蓝莓,嘱咐他多了的放冰箱,尽快吃完。他次日才和她说全洗了,坏了一大半,只能都扔了。

她很想吃蓝莓,很想试一试他夸赞的兔头。

两盒蓝莓止不了渴,她也始终没能吃上他带的兔头。

他在楼下微笑等她。她像小鸟一样欢快飞奔。

这场景有多美好,这经历过的等待就有多漫长。

“先把兔头拿上去放冰箱吧。”他温柔支使她,毫无一起的意思。

她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安心。

“尽快吃,坏得很快。以前每次给你带都撑不到你返校。”

她已经在楼梯口,难以置信回头看他。

无论是兔头故事过晚揭示的另一面,还是他的主动解释,如果算是解释。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的他和一个半月前她见到的他有明显的不同。

可能是牙镶好了,他笑得更自然了?还是他穿了白t,身材被g勒得se气里带g净单纯?又或许是他嘴角的弧度发生了轻微变化?

她只觉得他眉间的那丝沉郁好像又消了,他的少年气又回来了。还是最初要保护她的那个骄傲少年,岁月没有在他身上沉着雕刻。

再看一眼她又要心折。

正是周末余晖,热浪稍稍降了些,路人三三两两却不喧嚣。

齐执一言不发地带她往附近商圈走。

他身上温柔的味道x1引她往他那侧靠。但他迟迟不牵起她的手,她不敢妄自揣摩轻举妄动。

他真是越发好看了。眼睛晶亮,落了昨夜星辰。

“看路。”他轻轻叱她,手又罩到了她头上。

她把他b得离路牙更近,要时时担心着被路边停车的反光镜打到。

他以前就嘲她走路不直,总是偏向一边。

总是偏向,他在的那一边。

还好,他们的影子里,手臂是重叠的。她不喜欢自己此刻卑微的欢喜。

说些什么呢,她还在想有什么聪明的言辞幽默的故事。

他主动开了尊口:“我拿到南极光创投的offer了,但准备先去一家小私募锻炼一阵子。”

南极光创投是顶级创投机构,一般不招应届生。

她没过脑子问他:“为什么不去南极光?”

突然的沉默,只有早到的晚风刮着路旁浓密绿荫沙沙响。

“家里介绍的。”

她眼睁睁看挺拔的少年黯然了下去,像是秋风带走了所有的叶子,冬雪压上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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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挺恐慌的一件事是,之前捏人设不太走心,真真假假的,有的写完就忘了,现在疯狂反噬,不记得之前想法,可能会出现一些矛盾。已经在查找着前文写,但还是e。

电光石火之间,秦罗想到了齐执之前往她前公司投的简历——不是通道,简历ch11u00在学长这样的中层g部手里挂着。她模模糊糊像是抓住了什么,待细想又只剩下一团影子。

“先去小公司也挺好的,能更全面地接触市场和业务,有机会独自投出好项目来。”她急于结束话题,帮他把借口都想好了。

其实去小公司哪里都不好,尤其对齐执来说。她根本没法想他为一份辛苦钱在不知哪来的小人物手下讨生活。

他好像,更适合去年夏天。意气风发和她讲自己在gu市大杀四方,投资回报率一骑绝尘,现在帮亲人朋友托管了很大一笔钱,规模再大一点就可以申请相应资格成立自己的私募了。

像只急于炫耀等待激赏的小孔雀。

她毕竟已经迈入社会,对这样的创业想法实在是免疫。不过是他的话,她愿意把老套的故事再听一遍。

她喜欢他向她炫耀自己幼稚的想法,像是侧面在告诉她,他亲近她,他需要她。

原来她今天刚看见他时,也是那样神se。本来是又有什么要和她炫耀的成就么,她可ai的少年。

她埋怨自己的鲁莽,虽然仍不知这突然的黯然源头到底是何,家里安排的工作有何不可——她期待过他家里安排的工作,他们一起展望过在小城市一生蹉跎。

但她不会去问,知道问了他也不说。

她从未听过他讲过失败和挫折,从未听过他慨叹世间晦暗人世伤感,甚至大多时候不知他在想什么。如果尽情与忽略他的回避、冷淡和离开,他可能真的只给她带来过欢乐,情事算,笑话也算。

起司蛋糕浓郁n味里延展开的酸甜余韵,刚出炉面包热气烘烘的麦香盛着一地yan光,焦糖n茶腻到了极致偏偏夹杂了隔壁白桃乌龙的清凉……刚进了商场,层层叠叠的食物香气就争先恐后地向他们扑来,热闹繁盛,叽叽喳喳,生机b0b0。

他却一步不停。就像她当时怎么样都是一个人热闹。

他没问她想吃什么,没告诉她要去哪里,只是笃定了她会跟。

她明明应该是顺从的满意的。这看起来正是里常见的霸道总裁笨拙谋划约会,甚至能打上失散多年兜兜转转情有独钟的标签,仿佛下一步就是解除彼此误会拨云见日你侬我侬了。

可能是恃宠生骄吧。她嫌他走得太快了,嫌他不说话,嫌他太晚了,嫌他每一步都错了。

她又嫌这商场里太热闹了。

那时候在南城很多次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去医院……有时他还在,有时他已经离开——最后的一段日子,他在不在其实没什么两样。

她害怕自己什么都记起来,害怕见到所有人都b她快乐。

她不想跟着他走了。

“我去买点喝的。”秦罗被千钧之重的回忆压得喘不过气,只想快快逃离。

“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喝了。”

她其实不想喝,但又懒得去和他争,又是跟着他走。

好在在南城早过了气,排队的人不多,两个人的静立不至于太尴尬。

她点了单,默默等他说出“巧克力,全糖”——读书时他坚持只喝这一单品。

“那个什么双pa0响,全糖。”他颇是回忆了一会。

秦罗一愣,又乐了,迟来的成果验收这是。她当年最ai百香果双响pa0,疯狂安利他。不想他誓si不从,好说歹说只抿了一小口,下一次在她面前照点巧克力不误,还要加一句“巧克力最好喝”。这次大概是忘了巧克力人设,直接从了本心。

极嘴y的小孩子。她没拆穿,内心暗暗嘲他。

那些刚刚奔涌起来的不安、忧悒与愤懑,奇迹般地都急遽退了cha0。

齐执带她去吃火锅,九g0ng格,预留了位置。他帮她拿了和他一样的酱,没问她。

牛油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热烈的红一点一点地泛上来,锅底翻滚蒸腾,掩了天地间心跳以外所有声响;烟雾斜斜升起,只有他是模糊,只有他是清楚。

齐执拿了一盘r0u往中间下,又快又稳,一滴锅底都没溅出来。熟练填了他左近的几格后,又开始给她捞r0u出来。

都怪他。她接触火锅好几年后才被尴尬提醒,有一些别人专门涮下的r0u是不能去捞的——她是喜欢吃火锅,但和他一起的时候,自己从没有涮过或者捞过,什么规矩都不懂,好像也不用懂。

好久之前,他带她去见他挚友,算是一场doubledate。眼见着他们茶水快没了,像是在面对nv朋友岗的终极考核,她有心去倒满给他长面子。没想刚拿起水壶,就被谈兴正浓的齐执给注意到拦下了,“好好吃饭,不用理会这些”。

可她后来当了很久点菜、下菜、帮添酒水的人,这些都理会得很熟练了。

他有条不紊地继续下菜捞菜,她不住地吃碗碟里还是堆成了小山,像是他们感情中的姿态。他看似t贴游刃有余投喂着牵动着挑逗着,她始终把握不好节奏始终狼狈应对着。

从来看不清齐执t贴她和绅士之间的边界,逃不脱又不敢全然去信,否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极好的。

齐执在手机里时,是她的知心好友甚至亲密ai人。但他过了这么久终于坐在了她面前,t贴备至,复现往昔,她反而没了热情没了耐心,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焦虑矛盾与困惑。

b如,这顿火锅是她毕业那年终于找到工作也写得不太好。。。总感觉愧对神仙读者qaq

以及我明天大概率要鸽,作业还没写完。。。

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快吃,再不吃都凉了。”齐执再次选择x忽略了她的话,视线久久停在她碗里的隆起。

“或者说,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几年前从万丈悬崖跌下去,守候过了千难万险,终于堪堪0着了崖边,反而退无可退,寸土必争。

他却像是回避上了瘾:“怎么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就吃这么点”,他眉头纠出一个川字,浓密而g净的线条是挥指两边的利剑。整张脸在灯下只剩了一横一竖,简简单单的好看。她快不记得那挺直的鼻那锋利的唇的触感。

齐执语气更加温柔,声音里带了点诱哄:“乖一点,再吃最后一口。”

她鼻子酸得像灌了醋,特级的,随时能从眼睛回流出来。

也不算是失望吧,毕竟她期待早在长久的拉锯折磨中消耗了g净,甚至偶尔会感激他赋予她的单身身份,不至于让她坐实了两边的出轨——虽然再细想,那她也不至于和陆克山有任何开始的可能。

她多想不管不顾尽情去ai这个人啊。

他在她的青春里是严厉的父亲,是温柔的情人,是偶尔顽劣的儿子,是她所缺的ai的一t,是最初敏感自卑的她的归途。

直到现在,她看见他时还是会心动,闻见他的气味仍然安心,他不经意的低语依旧能震颤到她。她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他。

但她渐渐发现,自己可能也没那么需要他。她也是凡夫俗子,也被别人好好珍重过,也会累的。

只是会有一点点不甘心。陪跑许久,她在他的故事里,连个像样的结局都没有。

她怕被发现异样,一边伸手招服务员买单,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提:“你刚回南城,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她不怕被察觉自己的疏离,这招还是他教的——和不太熟的人吃饭,主动买单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后续的人情纠缠。

他看了她一眼,很快拿起手机调了二维码出来。

好像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好多次。她回想起来了:以前,她明显在闹脾气时也会用这招表示不满,屡屡被他抢了先,或者服务员优先扫他的。

她一下子又成了那个幼稚的小孩。

他一边持着手机,一边用标准的微笑脸对着她:“下次吧。过会我拿点水果给你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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