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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事后(下)

 

姜慈是被素秋唤醒的。

素秋脸se苍白,唇上有几处血痂,服侍她穿衣的手不住地抖,空气中有gu子淡淡的血腥气。

素秋双膝跪地,捧着早备好的避子汤药,声音嘶哑:“奴自知有错,请四小姐责罚。”

是姜家的四小姐,不是本朝的柔太妃。

“你们这样,又有些什么意思?”姜慈怎会不知道素秋的意思,提醒她是姜家nv,自领了杖责演一番苦r0u计,并不是为着求她原谅这一次,而是在为下一次做铺垫。

“请四小姐责罚。”素秋俯下身子,又磕了几个头。

“姑姑,”这是姜慈进g0ng以后又要ga0hse了

尉迟肃不但没有松手,还将右手也用上了,一手捏着姜慈手腕,一手解了自己腰间的束带:“这样行不行?还是要连官袍也脱了?”

分明是气话。

姜慈才瞧见他的动作便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哑着嗓子克制住哭意求他:“尉迟肃,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把衣服穿上。”

“不好。”

尉迟肃解了带子,空出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朝着自己,声音低低的,又有几分邪气地命令:“睁眼。”

姜慈是不敢睁眼的。

尉迟肃自有他的办法:“你不睁眼我就喊人了。”

姜慈认识尉迟肃的时日加起来连半天也无,却也知道这个看着儒雅的人暗地里该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说到做到的疯子,只好微微睁开眼,留一小条缝隙抬头看他:“尉迟肃,你到底要怎么样”

尉迟肃却笑了:“哭什么?”

“不是正合你意?”

“太妃得了床走不了h,争取下章h吧~

是福顺得了新帝的吩咐,来请尉迟肃。

福顺见了礼,抬头瞥见尉迟太傅捂着鼻子,不由问道:“太傅可是身子不适?”

尉迟肃:何止是身子不适,是八字犯冲!

但他惯会装模作样,只微微点头:“许是天热,又同太妃起了争执,一时心火过旺。”

福顺不晓得这位太傅为何要对自己交代得那么细致,主子的事儿可不是他有资格听的,便只装作不知,说了些注意身子的场面话,才同太妃告了罪,引着尉迟肃退下。

尉迟肃跟在福顺后头,还是没忍住,回头瞥了一眼。

坐没个坐相。尉迟肃蹙眉,团在凳子上算什么事?

他不知,姜慈是被吓得腿软了。若福顺早到片刻,见到的就是两人衣冠不整的模样了。

还好,还好。姜慈不住地拍着心口,殿门开着,素秋也就进来扶起她:“太妃,如何了?”

姜慈并未顾及脸面,将尉迟肃的话一字不落地告知素秋。

素秋会同阿爹说的,姜慈晓得。

解决了心头大患,姜慈自认已经同尉迟肃和解了,心里轻松起来,在没人时又恢复了那蹦蹦跳跳的模样。

素秋自寻了个机会将尉迟肃的话告知姜相不提。

也不知道阿爹听了作何反应,但姜慈觉着,素秋安静了不少,更沉着心做事了。

这是好事,姜慈这一生所求不过是平安顺遂地过日子,姜家好了便好,姜家不好了,也不过一尺白绫一杯鸠酒的事。

这样的话姜慈是不敢说的,但她心里头晓得,人是该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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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肃忙得很,好不容易忙完,这日无事便想到g0ng中藏书阁处走走。

他是太傅,往那边去是情理之中。

尉迟肃其实并不是勤奋好学的类型,正相反,他是靠着那一点机灵,将往年的试题看了个遍,又有个身为太师的老师,自个儿0索出了科举的套路,又略略用了功,不想,竟连中三元。

所以让他去教导新帝,其实他有几分心虚。

新帝年幼,字也没完全认得的年纪,b他读书便罢了,还要b他作诗写文,尉迟肃深觉皇帝也是门苦差。

这个年纪,该是上窜下跳0鱼掏鸟的年纪。

尉迟肃摇摇头,一国之主,真要这样做了,怕是得有半个殿的人撞si在柱子上头,口中还要悲呼:“陛下三思!”

他往藏书阁去,是为了找些适合新帝看的书,或者说,幼儿读物。

反正,太傅又不止他一个。

姜慈这日也是被闷坏了,见外头哪哪都是一片烈yan,半点没了玩耍的心思。青莺晓得她难受,便问她要不要往藏书阁看看书,姜慈想了会,自己确实许久不曾看书了,便点了头。

姜慈不喜拘束,到了藏书阁处便遣退了一应g0ng人,青莺怕她热坏了,自回了寿康g0ng给她备些消暑的吃食。

尉迟肃到了藏书阁处,在外头略等了会儿:奇怪,今日连侍卫也无?

不过这于他无碍,尉迟肃走进去,直奔二楼。

g0ng中的藏书阁,是不会有那些话本子一类的闲书的,除去讲大道理的圣人书,便只有二楼还有些风俗志能引起他兴趣了。

姜慈扯了个软枕,窝在二楼边角处,捧着本《金陵杂记》读。

金陵好,好金陵,天下三分金与银。

姜慈从未出过建yan城,也听过这句俗话。

能以一城占了天下三分银钱的金陵,该是很热闹的罢?

姜慈沉浸在杂记上头的图画,并未察觉到来人的脚步声。

尉迟肃从前来过藏书阁几次,自然晓得他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噗嗤——”

尉迟肃皱眉,难不成这处有人?

他往里走了些。

因姜慈怕热,早让人关了窗,藏书阁二楼便有些暗。

尉迟肃踱步往里走去,又听见一声轻笑。

是个nv子。

尉迟肃转身就要走。

姜慈终于发现有脚步声,扬声道:“是谁在哪儿?”

这声音,怪熟悉的。

尉迟肃被人点了名,只好停下步子见礼:“臣尉迟肃。”

姜慈抿唇,怎么又是他。

尉迟肃行了礼,好半响没听见对面人的声音,有些尴尬地又道:“臣来此处寻几册书,不慎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

新帝年幼,自然没有妃嫔。这g0ng中的nv子,不是公主便是先帝的后妃,每一个都b他来头大,唤一声贵人也算得t。

姜慈没想到在她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的尉迟肃,对着旁人是这个样子的。

本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思及两人间那点破事,到底没敢继续,只道:“无妨,大人自便就是。”

尉迟肃就自便了。

他到书架子上头寻了一册《风俗录》,这是一册专门讲本朝各地方处的风俗人情习惯的,没出过g0ng门的新帝,对自己治下大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这是一本。

他还要寻的几册书,是建yan城附近几座城的风土杂记,尤其以金陵为要。

姜慈因着他在的关系,也没了读书的心思,只还是窝在角落,等他走了再起身。

却不料尉迟肃找着找着,找到了她面前。

“是你?”尉迟肃认得的妃嫔不多,姜慈是最不可能忘记的那一个。

姜慈见他认出自己,也不再假装,问他:“还要找什么书?”

尉迟肃本就b她高,如今她窝在角落里头,自己站得直直的,影子更是将她完全盖住。

她也在读书。

尉迟肃止住遐思,同她说了要金陵相关的书册。

正是她手头那本。

姜慈猜是给皇帝外甥看的,连忙递给他:“喏,在我这。”

尉迟肃接过来一看,确是自己要找的,便道了谢。

又问她:“你去过金陵?”

姜慈摇头:“只是好奇金陵是个什么模样。”

尉迟肃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犯了:“b建yan城热闹些,但也就一些。”

倒是她起了兴致:“你去过?”

尉迟肃点头:“入京赶考时曾在金陵住过几日。”

姜慈便问他:“书上说的那些连乞子都穿着华服,可是真的?”

尉迟肃打碎了她的幻想:“怎么可能?京师建yan都做不到,金陵又怎敢越过建yan去?”

说的也是。

姜慈也是看了那杂记,才一时兴起,如今得了他的话,颇无聊地又窝着身子靠在墙角。

尉迟肃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来的这gu闲情逸致,竟同她搭话道:“你想去?”

还是摇头。

“我生于建yan,若无意外,也会逝于建yan。”

这g0ng廷像一个盒子,将里头的人关着,不论盒子是开是合,都没有跳出去的机会。

尉迟肃抿唇,同样是十七八的年纪,他阿妹今日同王小花逛集市、明日同李大花做糕饼的…这姜nv倒是可怜。

“金陵虽没有书上说的那般连乞子都穿得一身好布料,但街上往来的人确实富贵者众。”

“我入京赶考那会儿,住在靠近城门的一处客栈,掌柜的为了面上好看,取名金银楼。实则也是处房门都年久失修的地儿。”

“客栈对面有处卖早点的人家,是对夫妻。男的r0u面,nv的吆喝,一大早的吵得人不得好睡。但那胡饼蘸了酱,确实有几分美味。”

“金陵不禁赌,城中心处一条街一赌坊。就是白日,你也能听见摇se子的声响。偶尔有些无赖输了银钱又没钱补上,会被赌坊的壮汉赶出去,多半还要揍一揍。”

“金陵离建yan城不远,但吃食上的习惯与建yan相差甚远。金陵做菜喜甜,就是炒辣子也要放些糖,没想到罢?”

尉迟肃停下描述,转头看她。

姜慈早在听见破旧的金银楼那处时就翘起了嘴角,尉迟肃说话不ai那些文绉绉的用词,都是些口头话。姜慈听着却仿佛置身金陵。

仿佛早晨被那对夫妻的吆喝声叫醒,边皱眉边要了个胡饼。吃过早饭,往城中心逛时,被巷子里头的求饶声惊得躲远几步。

她x子温吞,吃食上却喜辣。若是炒辣子还要放糖…呀,奇怪得很!

姜慈吞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催促:“还有什么?”

尉迟肃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忍不住笑:“还要听?”

姜慈点点头,又颇不好意思地问:“耽误你事了?”

自然是没有的。

尉迟肃也坐下来,离她得有两米远,将自己在金陵住的几日全交代了个遍。

姜慈转头看他,眼含yan羡:“真好哇。”

“好什么?”尉迟肃不解。

姜慈道:“我也想出去外头看看。”她才说完,又想起尉迟肃的身份来,连忙摆摆手:“我说笑的…”

“怕什么?”

“想出去玩,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说不定哪一日就成了呢。”

尉迟肃自己也知,这是句哄骗人的话。

但对上姜慈的圆眼,他就是说了。

若让他阿妹成日闷在家中,怕是不出两日就闹着要自尽了。

私以为,q1ngyuq1ngyu,yu要有情才好。所以忍不住又走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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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珠,同我互动也好哇。

真的就是动力啦~

姜慈愣住。

许久,她才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多谢你。”

多谢尉迟肃,她虽未去过金陵,却已经到过金陵。

尉迟肃从小到大其实说过许多谎话,为了躲避阿娘的打可以撒谎,为了骗对面院子人的糖可以撒谎。

但这一个谎,得了一句谢,他有些心慌。

莫说金陵,她连这g0ng门都出不得。

尉迟肃野大的,自然知道被拘束的滋味多么难受。

一时有些不忍。

姜慈见他蹙着眉,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惹他的话,怯怯地凑近些许,问他:“你不高兴?”

nv儿家的清香扑鼻而来,那双圆眼同她人一般,怯怯的,明明藏书阁暗得很,他连脸都有些瞧不清,却就是看清了她眼睛。

亮亮的,将他的眼睛也照亮起来。

“没有。”尉迟肃瞥见她脸上的细绒,心下暗叹。

姜慈便又缩回角落。

尉迟肃强迫自己分神,见她跟那日一样团成团缩着,下意识问道:“为什么这样坐着?”

姜慈立刻挺直了身子:在寿康g0ng懒散惯了,一时忘了尉迟肃是什么人,竟懒怠至此!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着这样b较舒服。”

声音也怯怯的,尉迟肃皱眉。这样怕他做什么?不过随口问一问,吓得脸都白了。

“哦,那你为什么又挺直了?”

姜慈额角有滴汗珠滴落:“呃…那我缩回去了?”

尉迟肃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嗯。”

姜慈松一口气,又团成一团懒洋洋地靠在角落。

尉迟肃不解:“这样真的舒服?”

姜慈捣蒜般点头:“真的!你试试看!”竟还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位子腾给他。

尉迟肃的坐姿,是被他阿娘拿棍子打出来的。

照着姜慈的样子弯了弯身子,他生得高大,手长脚长的,缩成一团怎么看怎么怪异,且半点不舒服。

姜慈最ai这放松的姿势,如何能接受尉迟肃的负面反馈。

她手指戳了戳尉迟肃的膝盖,让他放松些,又示范x地躺下来,告诉他背脊也要放松才是。

她背对着尉迟肃,尉迟肃又瞧见了她的颈。

他那日回到家中,逮着胖猫又捏又r0u,好一会儿才浑身舒坦。

眼下没有那只胖猫。

咕噜。

鬼使神差地,尉迟肃伸手捏住了她的颈。

“呀!”

姜慈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躲开他的动作。

尉迟肃:……

尉迟肃坐起来,看向姜慈,面不改se地撒谎:“你脖子上有只虫子。”

姜慈被这句话吓出了一身的j皮疙瘩,声音立刻就带了哭腔:“还在吗?什么样的虫子?咬人吗?大不大?黑se的?”

尉迟肃没想到她这样害怕,一时语塞。

姜慈见了他这样子更怕了,歪着头抓着他的手:“你帮我看看,还在吗?帮我把它抓走…”

尉迟肃可耻地y了。

被她抓着的手轻轻颤抖,这动作又吓到了姜慈,她以为那虫子可怖到尉迟肃都害怕了,立时哭了起来:“呜呜…你别怕…先替我捉了,就一下下,不会咬你的…呜,尉迟肃,你好了没有?”

“我没怕。”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名声还是要保住的。

姜慈只当他要面子,生怕他不管那虫子,连忙点头:“嗯嗯,你不怕,你替我捉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在求他。

尉迟肃如愿抚上她的颈,却不敢多有动作,两指在她颈上随意一捏:“飞走了。”

r0ur0u的,软软的。

b那胖猫捏起来舒服。

姜慈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不住地拍着x口:“吓si我了,吓si我了…真的飞走了?”

“真的。”

尉迟肃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x前起伏。那日因着媚药和合欢香的缘故,尉迟肃只草草扒了她亵k便一挺而入,除了身下jiaohe处没再碰过她一处0露。

人长得小小一个,那两团倒是挺大的。

不对!

尉迟肃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在做什么?!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尉迟肃连忙侧过头去,心里头止不住地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姜慈隐约听见他的嘟囔,竖着耳朵听了好几秒,什么也没听清,好奇地凑近些许。

尉迟肃念了得有一百来次非礼勿视才静下心来,转头要告辞,唇瓣却擦着她的脸过去。

两人都愣住。

“你/你…”

“你靠过来做什么?”尉迟肃唯恐被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又是先发制人。

姜慈理亏,不好说是为了听清他在嘟囔什么,脸都红了,断断续续地道:“我…就是…呃…”

尉迟肃瞧见她这样子,语气便缓了些:“算了算了。”

姜慈缩着脑袋后退一步,呼x1略略加重些许。

尉迟肃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想站起来告辞,却不料他少有这样曲膝而坐的时刻,脚不争气地,发麻了。

偏他还要y撑着站起身,只觉得脚也不是自己的了,手上一时短了力就要向前扑去。

姜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见他站不稳,朝他的方向跳了一步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

尉迟肃靠着墙,低头看了一眼。她的x口…两团浑圆分明全靠在他手臂上了。

偏她不自觉,扶着他靠好了墙,还蹲下身子去捡那软枕。

姜慈是怕他不小心踩着那软枕又跌一次,没想到蹲下去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她略略抬头:“你拿什么戳我?”

尉迟肃腿间的东西更昂扬了。

好si不si的,戳她的正是他腿间的东西。

尉迟肃只觉得人活一世从来没有这样艰难的时候。

姜慈只当他理亏不敢说话,捡了软枕站起来,不满地瞪他:“我好心扶你,你还这样对我?”

实在是,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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