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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讨厌的家伙

 

白羽组的赌场近来并没有遭遇袭击,当然,吉原和货仓也没有。但短暂的安逸显然不可能就这样让她放心,谁也没法保证若山冈田就不会有动作,也许他们正伺机而发呢。眼下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让白羽组同他组结盟,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不知道若山组和冈田组是关东地区最大的两家?在关东同这两家作对,简直是找si。如今唯一不会与白羽组为敌的,恐怕只有神鸟家。但神鸟组也并不是大家族,惯常要看别的组脸se,如今几乎是自顾不暇的状态,不站队怕是已经有情有义,谁还能要求神鸟组同白羽组结盟?退一万步说,这两家结盟,又哪里能同若山冈田抗衡呢?

白羽几乎是焦躁的。如今敌人在暗,而白羽组在明,出于所谓江湖“道义”,他们还不会对白羽家宅出手,他们的目标只会是白羽组的产业。说得直白一些,对家宅出手,能得到什么?这又不是项羽烧阿房g0ng了,他们即使袭击白羽家宅,最不过放把火,白羽君子肯定会被手下护着离开,又不会被他们伤到,顶多混乱之下伤了几个侍从和美人,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指不定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句“不顾道义”,虽然“道义”这东西确实没用,但若是有这么个名声,终究在道上好办事些,若山冈田两组组长年龄不小,自然不会平白丢了一直以来维护的面子。但袭击白羽家旗下的产业就不一样了,那是实打实能对白羽组造成伤害的,这年头混道上的难道不用吃饭?日本的黑道是合法的,对于一般的黑道手下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要钱,可也惜命,不是谁都能像白羽家从小培养的侍从那样,能为家主做si士的,一旦白羽家被袭击,人心惶惶,墙倒众人推的“众人”里头,指不定有多少人原来是白羽家的手下呢。

她正吐出一口烟雾,要把手里的烟蒂捻在烟灰缸里时,看见巡介从外面进入了茶室,一时便没有再ch0u烟,问道:“有消息?”

巡介道:“是。关西的伊庭组……希望能同大小姐见一面。”

白羽君子挑眉,催促他继续说。

“是伊庭组的组长伊庭润,目的……似乎是想达成合作。”

白羽君子知道伊庭组,关西地区的第二大黑道家族,但一个关西的家族为什么要跑来关东找白羽组?她猜测是伊庭组想把手伸到关东地区来分一杯羹,但无论如何,只要达成了合作,都是能大大改变目前局面的。伊庭组不会动她,而她也需要在这场对她不利的棋局中加入新的变数,进行洗牌,但尚且还0不清楚伊庭组想要的是什么,她须得见上伊庭润一面。

“时间呢?”她重新点燃一支烟,神se不显,长期跟着她的巡介就明白她已经是同意了。

“今晚七点,牧水町。”巡介告诉她地点和时间。

她向来喜欢牧水町的环境,安静又有ygsi感,往日若同别组的组长会面,她也偏向于选择这里作为会面地点。其实牧水町幕后老板原是个情报商,只不过没g多久就丢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便从此金盆洗手开起了餐厅。那家伙退隐后倒是很懂道上的规矩,不会在黑道谈交易的时候ga0些小动作,更不会泄露消息,便让牧水町成为了黑道谈事情的首选场地,即使是最离经叛道的组,也很默契地不在这里生事。

“伊庭倒是懂得分寸。”话语似乎是夸奖,可是她的神情一点都不显得欣赏。

她一直讨厌伊庭润,从小就讨厌他。

若是真要说起来,他们的感情本该是亲近而融洽的。组里有个牺牲的g部曾救过当时还是幼童的母亲一命,而那g部留下的nv儿京子,便成了母亲自小一起长大的妯娌。京子x格温柔不擅争斗,母亲长大后便从不让她参与组里事务,而她竟然与一次会面中来到关东地区的伊庭组组长相遇,并坠入ai河。母亲本来是相当震惊的,可是经过思考,她的确希望京子得到幸福,而且伊庭组向来与白羽组井水不犯河水,而京子到伊庭组以后也能一定程度上保证伊庭组不会对白羽的蛋糕出手,便同意了。

而白羽京子所生下的孩子,便是伊庭润。

伊庭润大君子两岁,小时候便被京子带着来关东探望她的母亲,两个妯娌一起说话,就让两个孩子相处去。幼年的君子还是蜜se的肌肤,看起来和母亲的白瓷se完全不一样,而且大人或许不会蹲下身来仔细看,可同是小孩子的伊庭润和她站在一个高度上,就能很清楚地看清她的眼瞳。那不是和母亲相似的浅棕se,而是略深的琥珀se眼瞳,带着淡淡的妖异感。

那时的伊庭润话语里暗带讽刺:“你这样的家伙,为什么能成为阿姨的nv儿?”

幼年的君子并不知道,伊庭润在京子口中听了太多关于她母亲的故事,他认为那样的nvx强大又美丽,而且初次见到时的确如此,他便把她的母亲作为了美的标准,却见到了截然不同的她。那时的伊庭润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这样的小nv孩有资格成为那样强大美丽的nvx的nv儿?一点也不相似的母nv,竟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是他们幼年时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而他们直到目前的人生中仅有的两次会面里,第二次,是京子的去世。那时的君子已成为少nv,已经蜕变为和母亲一样的白瓷se肌肤、浅棕se眼睛。来到病床前,面无表情的伊庭润抬头看了看她的脸,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那样讨人厌的家伙,希望他别让我觉得无趣。”白羽君子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出这句话,手里的烟已经悄然燃尽了。

暗se的地毯上是织金的线条纹路,在距离长条餐桌两侧约有一米远处,站立着两排身着黑se礼服的仆人,他们站在这里,却就是有本事让人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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