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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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去洗把脸。”

温遇旬说完就进了房间,从后面看的背脊直得很冷静也很坚定,和平时的他没什么两样。

沈榆沉默地进卧室里的卫生间,到开水龙头的时候发现首饰盒还攥在手上。他打开来看了一阵卓先生花费很长时间和精力制作的胸针,红宝石和黄金在灯下生辉,卓从德夸赞沈榆有心,但他更清楚饰品只有被佩戴在心口才能真正体现价值。

沈榆的心意也是同样,他自认为真心滚烫,但只有温遇旬要,只有温遇旬接受,他的心意才有价值。

卓从德说他有心,可是光有心没用。

沈榆把首饰盒关上,很珍惜地放回口袋,没有因为温遇旬这一次的拒绝就像个废品一样对待它,然后拧开水龙头很慢地将脸上的泪痕洗干净。

温遇旬回到房间是真的想睡的,他洗了澡躺在床上,被热水浸湿后四肢经脉中的疲惫毫无缓解,反而在窗帘全掩、光线黯淡的极致安静的空间里愈发明显。

他做好了睡不着的准备,然而晚上有约,供他休息的时间所剩不多也不敢像从前失眠时吃药,怕醒不过来,便只闭着眼睛躺着,直到闹钟响起来的最后一个小时前才半梦半醒地消失了一点意识。

起来以后感觉脑袋胀痛,但他向来擅长忍耐,也不存在因为自己身体状况到达极限就想要推掉生日晚餐邀约的想法。

温遇旬洗了个脸出门,转头看了一眼沈榆的房间门看起来很没有生气地关着。

他看了几秒,然后穿上大衣外套,叫了司机。

这次是温遇旬生日,他前些天拒绝了段绍怀要帮他订场所的提议——经过上次他把温遇旬叫到炮吧结果骗他是吃饭的那次经历让他对段绍怀留下了不小的偏见。

温遇旬把场地订在自家的高端会所,是温家的产业。

虽然温遇旬身边的朋友们也有那些玩得很花的公子小姐,生活纸醉金迷,但温遇旬,乃至整个温家从来不参与这些糜烂的肉体交换。

他们家也并没有什么狗血的豪门斗争,就算是上次午饭那位对岑漫摇冷嘲热讽的大嫂嫂,也只是心直口快了些,是真以为岑漫摇别有用心,真心实意为温玉菡打抱不平。

实际上财力到了温家的程度,大多数少爷小姐都是不会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越有钱的人越上进,温遇旬只是恰好在香港时和段绍怀做了好几年邻居,走得近一些。

所以会所的主要活动大多是一些体育竞技和桌牌项目,干干净净,没有段绍怀想要享受的身与心。

不过段绍怀最近在白小岩那儿刚碰了一鼻子灰,现下焦虑得很,也没什么心思去搞这些。

温遇旬卡点到的,段绍怀和其他几个朋友已经在了。

一眼下去全是熟识的人,温遇旬走到沙发边,没拿正眼看段绍怀,斜斜地瞥他一眼,颇为居高临下地问:“你想带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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